色。
“叩叩叩。”有人轻轻地敲了三下门。
灵儿调整神色,吸了一口气坐直,说道:“进。”
易松青打开门,双手抱臂靠在门边。
他们都还很年轻,二十出头的年纪,偶尔展现出来的氛围都是不羁爱自由的。
易松青靠着门边,静静地与镜子里的灵儿对视。
“过来干嘛?”灵儿说。
“无聊。”
“我爸说我们结婚之前不能见面,对感情不好。”
易松青冷笑了一声:“感情好不好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灵儿翻了一个白眼:“我只是想提醒你,最好别让我爸和你爸看见。”
“我来是想和你说。”易松青说,他停顿了一下,语气里有些不爽,但又强行克制:“结婚是我们不能选择的路,但我们依旧是陌生人。”
“不是一直是这样么?”灵儿毫不客气地说。
易松青头慢慢往旁边倒,搭在了门框上,他看着镜子里的那个女孩,心里早就沉到谷底。
镜子里的女生很美,比他见过的女生都要美,可这么美丽动人的女生坐在那,眼底一片微红,肩膀也愈发觉得单薄。
她说话一向不客气,易松青也一样。
如果他们是以正常的方式相识成为朋友,也许有可能真的会在一起。
可他们从一开始的认识就是一个错误。
这门婚姻是两位大家长促成的,因为他们之间的联姻可以促进两个家族的经济成长,于是他们就变成了棋子。
仅仅只是见了一面,他们便再也没有后面的路选择。
他们两个从来就没有爱,却莫名其妙地即将要成为夫妻,甚至没有拒绝的权利。
“程灵儿。”易松青叫她。
灵儿从镜子里回望过去。
“要不我们两个逃吧?”
如果放在两个相爱的人身上,那么这是一句非常浪漫的台词。
而它现在被放在两个没有自由的人身上,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只是单纯地跑,寻找自己的自由。
灵儿低头苦笑:“能跑去哪儿?这个世界都是一个囚笼。”
他们跑不了,无论是跑到天涯海角都会被抓回来,他们早就被拔去了翅膀和羽毛,不能飞,只能在笼子里苟延残喘。
与其反抗,倒不如就顺着他们的意思领结婚证,装作相爱的样子,把他们哄开心了,世界就太平了。
易松青也深知这个道理,他和灵儿本就是同病相怜的病人。
逢场作戏罢了,忍忍就过去了。
“下面有请我们帅气的新郎入场!”
十分豪华的婚礼现场,一束光打在二楼,穿着白色西装的易松青从二楼缓缓下来,那张脸年轻冷峻,白色西装衬的他身材极佳,他没什么表情的从二楼下来,最后站在了司仪旁边。
“我们的新郎是来自易氏集团的公子,俊朗帅气,在这个日子里……”司仪开始念起开场词。
易松青站在一边,看向坐在第一排的自己的父母。
易老爷坐在第一排,一片阴影之下,他的目光有些严肃,食指在座位上轻轻敲着。
易松青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不动声色地吸了一口气。
憋出一个比苦笑还难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