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素来垂涎兄长容颜,以往他作为冷宫那边的士兵长官时对兄长便颇为照拂,以至于被兄长拉拢替兄长卖命,兄长在冷宫第三年头他上任去做个侍卫长,那时对深陷泥沼却工于心计的兄长颇有些心意,便抓紧成亲断了念想,好在对杨姗有情,他才放下心来,当下好奇道:“是何急事”宋煜说:“私事。”燕青听出其口吻中的不耐,当下知晓太子着急找周夫人有事,并且恐怕是不为人知的小秘密,只是碍于周大人在场不便明说。但周夫人和兄长之间隐隐的情愫,他一外人都觉察到难言的暧昧。周芸贤见是那对妻子恨之入骨的太子到了,当下便不愿意触霉头,自己此时停职在府,实在经不起风浪,尤其是在妻子的准前夫面前,他更是希望灰溜溜离开,毕竟自己娶的是太子未过门的妻子。便在随众人一起行礼后要带着那死囚犯之女走,以免妻子惹怒那宋都少主,给自己惹来祸端,只对燕青和杨姗道:“既然府上有贵客,那么周某便不叨扰了。与内人先告辞了。”宋煜坐在椅上,目光微微垂着,余光里见沈江姩绣鞋往外旋,作势要离开,他手背蹦起的青筋泄露了他克制的情绪,他甚至不可以光明正大的留她,只能这样克制避嫌,但比囚在冷宫不得看见已经好多了,“燕青,孤要等很久么”燕青意会到太子见小娘子要随丈夫离去,是在留人,暗暗扯了下杨姗的衣袖。杨姗是个有眼色的,忙说:“周大人,您可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直说这周夫人的手臂要包扎一下,您怎么一直催着要走。咱们这种外人都看不下去了,对妻子可太冷漠了些。小心被撬墙角哦。”周芸贤只道杨姗是在打趣,“燕夫人说笑了,她都二十四的小妇人了,又不是能上战场杀敌人的巾帼女英雄,娘家又败落了,哪里有人觊觎她呢,巴不得躲她远远的,也就是我不弃糟糠罢了。”宋煜睇了眼周芸贤,不知在想些什么。杨姗说,“我若是男儿郎,我便撬了这倾国倾城的墙角,让你哭也没处哭去。”杨姗一句话说的周芸贤和燕青都笑了。只宋煜黑着俊脸,倒是个开不得玩笑的主。实际女人之间开个玩笑不碍什么,倒不至于百合绽放,宋都风气开放,倒不至于如此开放。沈江姩眉心蹙起,周芸贤哪里是不弃糟糠,不弃她嫁妆罢了,宋煜来了,她留在这里总觉得尴尬,她刚和前夫哥住了五天还被抓奸当场,她这辈子干最出格的就是这事了,她真的希望永远不要见面才好,“燕夫人,你们有贵客在,我们就不叨扰了。谢谢你的好意,我回府看伤也是一样。”杨姗急忙一把抱住沈江姩未受伤的手臂:“你可不能从我家带着伤走。不然我可被‘上面’天打五雷轰了。到时我一双儿女谁来抚养。”燕青拍了下周芸贤的左肩,周芸贤颇有些意外和欣喜,燕青道:“周大人,正好我有事要和你谈,你之前几次约我出去聚一聚,我时间都不凑巧,今日既然你来了,不如借一步说话。你停职之事,我看下是否能帮把手。”周芸贤听闻燕青有意相帮,当下心中一动,“若是如此,那么便有劳燕将军了。”燕青对宋煜躬身道:“兄长,我知道你事情急,但周大人约我多次了,这边我同周大人到外面谈些事情,劳您等片刻,可好”“不碍事,你去忙吧。孤歇歇脚先。”宋煜竟颇为好说话。燕青战战兢兢地询问:“我大概谈二刻钟,行么”短不短啊时间。那兄长倒不能在厅里对受伤的周夫人做什么吧,五天了,不能还那样不餍足地欺负受伤的小娘子。沈江姩将手缓缓攥紧,逐渐意识到宋煜兴许是冲着她来的。“可以。你去吧。”宋煜想二刻钟哪里足够问清楚她七年来是如何为他守身如玉的,只怕她根本无意和他交谈了。燕青得到首肯,便同周芸贤过院中较远处廊下去说话,勾住周芸贤的肩膀,顶热络地说:“之前碍于太子和你有旧恨,不便与你私会,连日来发现太子早忘却了旧事,我与你也处得来了。你处境委实苦闷。”又绿又苦闷。“我去叫府医来给周夫人看手臂。”杨姗说着,摆手叫走在场仆从婢女。宋煜将人叫住:“弟妹。”杨珊踱步,“少主请吩咐。”“府上有女医吧”宋煜交代,“找个手轻的,别把人弄得呲牙咧嘴疼得不像样子。”沈江姩闻言,心下一动,他过来一直远远在上座没朝她这边看,她起初还以为他不知她在这里呢,原来他都知道。杨珊心中大为惊讶,少主真是个细心的醋坛子啊,自己同男友人同桌斗酒,燕青还带欢呼地喝彩叫她对瓶吹的,这若是周夫人与男人斗酒,只怕要死一桌臭男人,“您放心,府里有女医的。不会唐突周夫人,会找个细心仔细的。”杨珊言毕,宋煜摆了摆手叫她速走,杨姗退去。登时间厅内只余剩坐在侧面椅上的沈江姩,以及坐在上座的宋煜。沈江姩一直低着头捂着自己受伤的手臂,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宋煜端详着捂着患处不说话的她,他想起了她家小黑狗被他属下找回来时那个可怜兮兮的模样。连当众和她说个话都需要大费周章,他越发不满这样的境况,可她毕竟有家室,他能做的只有克己守礼。交易结束了。他没理由不顾意愿占有她,强占民女的事情,他自身修养不允许他做。“看见孤王来了吗”宋煜睇向沈江姩。沈江姩始终垂着眸子,总归还记得她是个于他毫无价值的玩意儿,这句话把她伤透了,整个人很消沉,听见他问,便低着头小声道,“看见了。”“没有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