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只需要你一只眼睛,快马加鞭交给豫东你外祖。你也需要留一只眼睛,看清楚,孤是如何奈何你,奈何你娘,奈何你外祖的三十万兵的。”
宋曦文没有料到宋煜会嗜血到这个程度,就因为他看沈江姩跳了一曲钗头凤,他就要剜去他的一只眼睛,
“宋煜,兵权分立,皇帝兵马驻守皇城,你外祖兵马驻守淮南二十城池,我外祖驻守豫东,夏家军在辽北抵抗外敌。你若动我,必有内乱,皇城兵不能动,你外祖不可能丢下淮南去豫东打仗。你需要我牵制豫东,我劝你不要冲动!”
“留左眼吧。懒得等你决定了。孤还有事。”宋煜将匕首递到谢锦面前,他一手扣着宋曦文的头,谢锦那边帮他把匕首套子取下,寒芒乍闪。
宋煜拿着匕首回来,剑尖逼着宋曦文的右眼,并不迟疑的刺了进去,他只是在做他在画舫那天就希望做的事情,三个多月,他忍够久了。
“啊,宋煜,你个疯子!”宋曦文的右眼被宋煜生生剜了下来。
宋煜随手将红白之物放在一旁桌案锦盒内,交代秦钟道:“叫人将睿王目送去豫东给薛崇仁,告诉他,他的女儿和外孙在孤王手上,看他是上交兵符在豫东养老,还是造反称王,孤将他女儿和外孙‘分批’寄送给他。”
宋曦文疼的几乎昏死过去,他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在铜镜中看见自己只剩一只眼睛,他在内心里对宋煜升起浓浓的报复和仇恨,他说:“宋煜!父皇若知道你取我一目,你以为他不会认为你心狠手辣,对他是种威胁吗。”
“孤腿部残疾,你失去一目,不是很公平吗。孤没有了娘亲,你娘亲还在,又不公平了。”宋煜用手帕帮他擦拭眼中流出的血迹,“你以为那七年,我在冷宫只吃盐水面吗。我想要豫东的地盘好久了。不用淮南出兵,也不必动皇城的兵。你们要交兵符,就交,你们要打,就打。孤奉陪。冲我来。”
莫非他有暗军。
宋曦文沉默了,莫非燕青便是宋煜暗军的招募者,这燕青在冷宫时就替宋煜卖命了。
宋曦文缄默不言,他用失去一只眼睛的代价,学会了沉稳,他需要静静等待外方的救援,皇帝对他失望,他需要另起炉灶,建立自己的朝廷。
宋煜坐回椅上,握起宋曦文的手,他端起烛火,用火苗去烫宋曦文的手背,问他:“疼吗。”
宋曦文颤抖不言。
宋煜用匕首猛地向下,刺穿宋曦文的脚面,问他:“疼吗,匕首刺穿脚面,比踩琉璃疼吧,长点记性。”
宋曦文疼的受不住,口中险些叫出声来。
宋煜突然暴怒的捏住宋曦文下颌,“要睡她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孤不喜欢听的!”
宋曦文点了点下颌,假意服软道:“哥哥”
宋煜将匕首收回,燕青递上帕子,宋煜接过帕子一板一眼的擦拭干净,将匕首放回鞘子,插回靴内,“叫人看着他,别被劫走了。”
暗处不知哪位影卫说:“是。”
宋煜看看天色,已经午时三刻,离酉时还有二个多时辰五刻钟,他怕是赶不到花凌渡送沈江姩一程了。
宋煜步出陋舍书房。
夏妍待在颇远处,看见宋煜,便疾步步来,“太子哥哥,你身子好些了吧?你在冷宫多日,饮食不好,皇后娘娘说今晚,要你和我入宫和她一起用晚膳,她会亲手做好吃的给咱们。”
皇后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这宋煜东宫之位是稳稳当当的,如今睿王被打入冷宫,她仍需要这宋煜将薛家兵权收回来,她慈爱道:“煜儿,这三个月,你受苦了,晚上你父皇也来,你旭弟也在,咱们一家人吃个团圆饭。”
宋煜在,皇帝一定赏脸过来吃饭的,到时叫皇帝看看宋旭的功课做的多么认真。宋煜不来,皇帝可能不过来的。
宋煜哪里不知姨母心意,宋煜颇为失望,拉过汗血马,当下心中又记起沈江姩轻轻抚摸他膝盖时的温柔来,以及沈江姩给他烧的淮南菜来,“孤有点事,傍晚回不来。你们吃吧。”
说完,宋煜便纵上马背,燕青、谢锦亦都翻身上马,另有一行侍卫大约二十几位年轻人随行保护。
夏妍见宋煜要走,她连忙出声劝谏道:“太子哥哥,好不容易和皇上冰释前嫌,要珍惜啊。今晚是皇上要和你吃团员饭的。夏妍认为,你这时应该回宫和皇上说话,皇上得知先皇后是冤枉的,他很难过的。你不应该往外面跑了。你应该安慰皇上!”
宋煜睇着夏妍,是皇上给孤赐婚夏家,是皇上要孤和沈大娘子断干净,是皇上要孤回家吃饭的,“你以为你是谁?你跟谁应该、不应该呢?”
夏妍脸色猛地一僵,她是为了他好!他怎生说话这样难听?他始终没有意识到谁才是适合他的女人!
宋煜拉了下缰绳,在仍旧细雨纷飞的初夏午后,纵马疾驰,奔向花凌渡,他墨色发带叫风吹动,他的眸中有着切切渴望。
姩姩
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