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里。
沈江姩捡起的部分也搁在锦盒里。
邱梦点数,“应该还有吧?感觉着不全啊。”
“我再找找。”沈江姩始终把周芸贤的‘乱吠’言论搁在心里,颇为担心,计较着自己有必要待家人安全后和周芸贤来一场清算。
沈江姩就弯了身子,去椅子和桌下去找玉冠碎屑。
邱梦将锦盒搁在桌上,温柔道:“姩姩,我明白你和周大人生活了七年,夫妻感情深厚,哪里那样快就忘记了丈夫呢,殿下刚才是回想起往事,才逼着你那样去警告周大人,又这般作怒将项顶玉冠也摔了,你不要生他气哦。”
“我没有生气。”她懂宋煜的感受,他怎样作怒她都不会生气,只是说她在周府不会忍气吞声,在东宫她会压抑自己,不愿意宋煜动怒牵动心疾,他的报复也好,怒气也罢,她会默默承受。
沈江姩眉心蹙了蹙,指尖被玉划破的口子越发疼了,她在椅子下发现了一块碎玉冠,便伸手去捡,视野不好,用手一摸,又划烂一个手指,她嘶的一声,却没有声张。
她只是希望将这碎玉冠屑捡起来,她捏着那块碎玉,对邱梦说:“这里还有一块。集齐了拼作一处,就快去打造一副新的吧。”
宋煜见沈江姩继刚才划破手指后,又划破一只手指,他心下狠狠揪起,说了不要捡,还去捡!
但他记起方才沈江姩不肯对他表现出半分偏颇,他无法继续对沈江姩露出关心,那会让他觉得自作多情。
宋煜立起身,从椅背拿了外衫,“邱梦,你同我一起走吧。她刚进东宫,让她歇着。”
“是。殿下。”邱梦端着装着碎玉的锦盒打算同宋煜走,不歇着养身子,怎么生养呢?对吧。
沈江姩担心他不戴玉冠上朝会有人非议,玉冠是皇帝御赐的,便下意识拉住他衣袖。
宋煜顿步,看着衣袖上她白皙的手,“你拉孤王衣袖,是要谈见皇后的事么?”
“不是,你刚才吃了五六粒心疾药,当下身子怎么样?”沈江姩真诚问。
“习惯了。药劲儿行开了好多了。谢谢你问。”宋煜颇为客气。
沈江姩见他甚是冷漠,明白是自己方才的取舍使他意识到她心中忘怀不了周某,勾起陈年旧事,“你不戴玉冠上朝,会不会有麻烦啊?臣子看见”
“没大碍。”宋煜沉声道:“戴旁的莽纹玉冠一样。一个头饰而已。”
沈江姩方才没有听他的话照办,她记起他在贡院床榻上说只要她拿出诚意,他就带她去见皇后,兴许那时他已经得知周芸贤在府门等她了。
她拉着他衣袖没有丢开,为了她的目的,“还有见皇后的事”
宋煜很累,低笑道:“你方才的诚意欠缺,你认为,孤会带你去面见皇后么。”这样她就走不了吧。
沈江姩紧了紧手,“那我留在东宫的意义是什么?”
“易孕期,陪孤就寝。”宋煜冷声说,“生下孩子,给邱氏养在膝下保全她地位!这就是你在东宫的意义!”
所以,孤一世服食避子药,她便一世都在东宫,是么。
沈江姩心想,做生养娘子这对她根本就一点意义都没有,她才不会因为这个留在东宫!她来一是因为他的‘家’字,一是因为救家人!
沈江姩说:“宋煜,你别想软禁我,我不可能因为这个留下的!”
“承认是单纯的利用了是么?”
“是利用!你满意了么。”沈江姩红着眼睛,“不是为了家人,我会给你一有妇之夫生孩子吗!”
宋煜被刺痛了。
邱梦见到沈江姩手中还有一块碎玉,便伸手从沈江姩手里去接碎玉,玉上有些锋利的刺,她有意故意划破了手,嘶的一声,“啊好疼”
宋煜见邱梦的手被划破了,他自己知道自己内心更多的是责任和担当,并无任何揪心之感,但他看了看沈江姩在淌血的手指,他太想把沈江姩的手拿起来看看了,可沈江姩太犟,让他征服不了,他也不肯服软,于是他找了替身,他小心的拉起邱梦的手:“怎么这样笨,将手划破了,孤王不是说了,不要捡了么。孤王细看看。”
邱梦将手指伸在宋煜面前,一个小口子,出了两滴血。
宋煜温柔道:“笨蛋,在地上摸块玉也割破了手指,你不知道孤王看见多么心疼么?看你半天了。”
邱梦总觉得殿下像透过她和旁人讲话似的,但或许是自己的错觉吧,“梦儿想这玉冠分外紧要,如姩姩所说,如今摔碎了得照样子再打一副才是,这才和姩姩一起捡的,以免今上发现他赐的玉冠被爷因为姩姩而摔了,定然迁怒姩姩,也对爷有微辞。梦儿要保护殿下,也保护我们家宝贝的生养小娘子。”
宋煜说,“来人啊,请全东宫的太医,过来给孤王的女人看手上的伤!”
沈江姩悄悄把手藏在袖底,不使伤口曝露在众人眼前,没人发现她手指破了,就不算太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