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爷说的是,那我们就此返回吧!”
钮碌为心中压着一口恶气,没有直言,也没有转身离去。
否则,今天不止陈家丢人现眼,就算是他这个知府大人也会颜面扫地。
还不如,等过门之后,再作处理。
“钮大人,这边请!”
陈老爷不疑有他,引导着钮碌为向外边走去。
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女儿爱上了一个奴才。
“进来吧!”
钮碌为一行人走后。陈可心又哭了好大一会儿,才声音淡定的开口道。
丫鬟们闻言,如蒙大赦,鱼贯而入。
陈可心面无表情,背靠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生无可恋的横扫一眼。
没有再看见程云生的身影,想必是故意躲了起来吧!
任由一群丫鬟在自己脸上鼓弄着,陈可心一言不发。
世事如此,自己也曾反对过,可迎来的不过是禁足而已。
陈府高墙大院,想要逃离何其艰难。
哪怕她愿意和程云生私奔,程云生敢吗?他们逃的出去吗?
双双赴死,私定终身,为爱殉情也并非不可,但程云生面对她永远不曾提及过一句。
就连,嫁为人妇之前的最后一个要求,也被否决,逃离。
哪怕,对方只应下一句话
,她也愿意为之抛弃世俗礼仪的限制,只是可惜了!
爱上一个懦弱的男人,何尝不是一种悲哀呢?
“小姐,你真美!”
妆容定型,丫鬟不经夸奖道。
镜子中对应而出的容颜,是那般国色天香,美丽动人。
只不过,却让陈可心怎么也笑不出来。
哀莫大于心死,恐怕就是如此?
“起轿!”
吉时已到,鞭炮齐鸣,锣鼓喧天。
知府迎亲,对于山城府可是一件要事。
更何况女方还是有名的陈家,宾客更是如云,整座城池都陷入一种开心的气氛之中。
因为,大摆筵席,这流水席呀,很多老百姓都有份。
就连陈府,也特意发下了喜钱,给奴才丫鬟放了半天假。
没有人知道,某个角落里,一道卑微的身影正在失魂落魄。
程云生用刚得的喜钱,买来粗酒,立在街边,看着轿子一步步远去,心中五味杂陈。
步子欲迈又回,最终坐在石阶上,将坛中之酒一饮而尽。
陈可心怪他懦弱,怪不如一介女流大胆。
但,是,又不是呢?
他不明白什么是爱,但并不觉得共赴黄泉就是幸福。
至少,对于他一个奴才来说,命不值钱,离开这世间反而是一
种解脱。
但对于陈可心呢?
名门望族的小姐,知府夫人,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他凭什么,用自己一条贱命去玷污对方?
就在程云生醉酒不省人事的时候,八抬大轿已经落在了知府府中。
宾客如云,陈可心自然是被送往了婚房。
她没有反抗,没有哭闹,脸上的妆容甚至都没一丝变化,就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般。
外面再人声鼎沸,再宾客如云,终究是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诸位吃好喝好玩好,钮某身体不适,就先行告退了。”
前院酒席之中,钮碌为心中藏着事情,也喝不尽兴。
草率的恭祝俩杯后,便告别众人向着后院走去。
“妈的,没过门就开始勾搭男人,还是粗鄙不堪的奴才!”
钮碌为越想越气,觉得头顶已然是青青大草原。
陈可心是美,但他年近花甲,早已经有心无力。
更何况,他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
相反,到了到了这一地步,他更看重名声和德望。
一个偷男人的小妾,绝对留不得。
否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传出去让世人如何看他这个知府大人。
念至此处,便唤来几个忠诚的奴才,这才向婚房走去。
“咚
~”
房门被踢开,陈可心心中一惊,但随即回转了过来,将捏紧的剪刀收了回去。
没错,她就算是死,也不愿意自己给这样一个老头子糟蹋了。
但是,剪刀还没落下,钮碌为就已经回房是她没想到的。
“好婊子……”
钮碌为进门,便看见了陈可心手中的剪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心中已然明悟。
这个贱人,和奴才私通,都不愿意让自己碰。
你不是想死吗?今天劳资偏不满足你,让你个婊子知道什么是生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