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从窗口照进房间。一雄一雌两只小白鸽飞到卧房的窗台上,在竹帘上跳来跳去的**,咕咕着吵闹不停。
太子皋滔被小鸽子的叫声吵醒,从床上坐起。
他偏头看一眼身旁的爱妃素荷,素荷还在熟睡。
太子妃背身陷在枕头里。她珠玉一般的脸庞,带着微微的红润。她在睡梦中,时而露一个娇羞的微笑。
这表示,太子妃沉浸在一种非常幸福的状态里。
太子动情的撩开爱人脸上的发丝,轻唤一声:“梦见什么呢?爱妃?”
太子妃醒了过来,她回头看一眼丈夫,翻过身双手拥抱住丈夫,小鸟依人一般,把头埋进丈夫的胸怀里,十分享受的闭上眼睛。
太子抚摸着妻子圆润的肩膀,亲吻一下她的头发,充满爱意的说:“怎么了?”
太子妃仰头,笑着在丈夫脸上亲一下,然后抓过丈夫的手掌,放在她的肚皮上。
就算太子毫无经验,通过手掌上的感应,他立即猜到了,不禁激动得声音变调说:“你,有了?”
太子妃重重的点一点头。
这一次,轮到太子兴奋的把头贴到妻子肚子上,聆听一个新生命的声音。
“怎么什么都听不到?”太子懊恼说。
“笨蛋啊,还只有一个月,大概才米粒大小呢。”太子妃笑了说。
太子坐直了身体,再一次紧紧拥抱妻子:“我该为你做点什么呢?”
“什么也不用做,家里什么都不缺。”
“叫御膳房专门给你派一名厨师,太医院专门派一名大夫。”
“不用,你忙你自己的事,这些家务小事就不劳夫君操心了。”
“好吧,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
“我没有什么需要,只要每天看见你就很好。”
“我哪里也不会去,只在家里陪着你。”
宫女过来传话,说早膳准备好了,请太子夫妇起床用膳。
太子夫妇起床穿衣,宫女过来,替太子妃梳妆打扮。
太子说:“要是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父皇就好了,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还是没有办法见到陛下吗?”太子妃说。
太子忧虑的摇摇头。
“别发愁,父皇只是被人迷惑了,总有一天他会清醒,想起谁是他真正的亲人。”太子妃安慰。
太子叹息一声说:“只怕父皇真的沉迷享乐,把我们给忘干净了。当一个人被物欲填满,他的感情就会被完全挤出身体,心肠变得比岩石还坚硬。”
“不会的,父皇不是那样的人。你也说过,你很小的时候,父皇跟你有过很多开心的时光。”
“是啊,他曾经是个好父亲。但是,人是会变的,他越老越变成另外一个人,我都理解不了他了。”
夫妇俩梳洗完毕,一同到厅堂里用餐,饭菜早已经摆放在桌上。
“杨大人那边怎么样?有什么消息吗?”太子妃先给太子盛了一碗汤。
“没有。好几天了,一直没看见人,不知道去了哪里?”太子给妻子碗里夹了一片菜。
“他家里人也不知道吗?”
“家里人说他一直没回去,宫里有人说,他外出办差去了。事情古古怪怪的,也搞不清到底怎么回事。”
“他不会出什么意外吧?”太子妃突然不安的望住太子。
杨廉所做的一切多半是受到太子的鼓舞,太子是杨廉的精神支柱。万一杨廉遇害,就算太子没有过错,也免不了良心不安。
“意外?不,不会的”太子说。
太子其实也很怀疑杨廉可能遭遇寒促暗算,但他不想让怀孕的妻子多虑,因此假装镇定。
“是吗,那就好,那就好。”太子妃立即表情轻松说。
她也不希望给太子增添压力和不安,无凭无据,还是不要乱猜,尽量往好的方面想吧。
夫妻俩心里都在想着最坏的事情,表面上却假装轻松,故意说不会有事。
“如果杨大人今天仍然不出现,我明天就到刑部去报失踪,把全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把杨大人找出来。”太子说。
“别把事情想太坏。杨大人是朝廷大臣,有人想整他,至少要找个恰当的罪名,不可能悄没声害了他。”
夫妻俩欲言又止,一时陷于短暂的沉默。
太子心里有一点后悔,后悔鼓动杨大人去跟寒促抗争,将杨大人置于巨涛骇浪的险境。
他希望等杨大人回来以后,立即命令他停止一切针对寒促的行动。他宁愿放弃跟寒促争夺权力,不想去冒这个险了。
如果这个国家注定要毁在寒促手里,那也是上天的意志,谁也阻止不了。
这时,一名小太监进来报告:“太子殿下,宫里传信过来,叫你去宫里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