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期焦虑?这个是什么?是一种病吗?”王维显然是第一次听说到这个名词,显然不知道这个是什么意思。
“确实是一种病,而且是一种心病。”常安说道:“是女子有喜之后一到两个月会产生的情况,然后在临盆前可能也会有一次。”
“孕期焦虑会让孕妇对某些事情产生焦虑,对自己产生自我怀疑,然后情绪低落,间接的会影响腹中的孩子。”
王维听完不由得有些诧异,叹道:“永和兄居然知道这种病!我都未曾听说过。”
“那这样的话......可就难办了。”常安抚着额头,感觉有些为难。
“那......公子?”此时车内响起了怀琴的声音,常安就抬起眼皮,看向了对方,随后只听对方问道:“要是三娘真的得了这个病,能治好吗?哪个大夫能治?”
常安叹了口气,说道:“能治,但不是让大夫来治。”
“更何况,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也许顾娘并没有得这个病也说不定。”常安如此安慰自己,要是真得了产期焦虑,无论程度轻重,都不好办。
王维在刚才就一直托着下巴,似乎是在思索些什么,然后开口问道:“那按照永和兄你的意思,内子是不是也会得这种病?”
“我想应当是不会,”常安摇了摇头,“摩诘兄你与崔娘子如此恩爱,又是门当户对的,她为何会因此焦虑?”
但是顾鲤不一样,她本就多愁善感。而且常安能感觉到,她在与自己的这段感情里,她一直都把自己放在最低的那个位置,而常安则被她摆在了感情天平的至高点。
如此不平衡的感情,处于低地位的那一方,久而久之就会产生一种自卑的心理——
即便常安对她好得不能再好。
很快,马车就到了国子监门口,车内的三人都下了车。常安与王维相互道别后,就朝着各自要去的地方走去。
常安就坐在教室里,手里紧紧地攥着自己的笔,眉头紧锁,一直在担忧家里的顾鲤。他拿着毛笔,不断地点着下巴,开始在心里推测顾鲤现在地几种状况。并且为了每种情况,常安还开始思考对应的解决方法。
常安也这么焦虑地在国子监里待到了午时,一下课就直接出去,在门口等候。王维一过来,常安就直接让车夫朝家里赶。
......
一回到家门口,常安就直接下了马车,那句熟悉的“常郎”也是直接传入了耳朵。
他来到了顾鲤的面前,轻轻地牵起了她,说道:“顾娘,我回来了。”
“常郎,欢迎回家。”
今天的门房似乎脖子有些“不舒服”,一个向左一个向右,把脖子给扭了过去。以往都是只有顾鲤和常安两人在门口,但是今天还多了一个王维和崔玉。
“顾娘今天怎么样,心情好不好?”常安此时就带着她走进府内,问道。
“很好啊,有崔娘子陪我一起聊天做绣活,不仅不无聊,还很开心。”顾鲤说道。
此时王维就凑到了常安的耳边,低声地说了一句:“今日顾娘子被针扎了几下,然后就开始有些不高兴了。”
常安不动声色,听完后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多留了。”
王维也是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永和兄,告辞。”
“摩诘兄慢走。”
送走了王维和崔玉后,常安就和顾鲤执手往家里走,然后前者就故意捏了捏后者的手。果不其然,后者突然吃痛了一下。
“怎么了?”常安此时就关心问道,虽然说是故意的,但是心疼还是真心疼。
顾鲤此时就说道:“没......没什么的,就只是今日做绣工的时候,被针扎到了指头......”
“为什么啊?先前可不见顾娘有被针刺过多少次啊,是有什么心事吗?”常安问道。
“没……没有。”顾鲤连忙摇头,但是说谎时的窘迫感还是映入了常安的眼睛。
“说实话。”常安伸出手指,在顾鲤的额头上轻轻地戳了一下。
“啊呀……”顾鲤被戳了一下,有些委屈地嘟了嘟嘴,说:“有……”
常安叹了口气,然后问:“什么心事儿,跟常郎说说好不好?”
“就……就常郎会不会觉得我很笨啊……”顾鲤说道,说的时候,似乎还有些小心翼翼的。
常安眉头一挑,问道:“怎么会呢?”
“因为我觉得......我连一些小事情都做不好,不像常郎,不仅读书很厉害,而且还能给陛下出谋划策。”顾鲤现在有些沮丧。
“怎么可能啊?我不是跟顾娘说过了吗,顾娘也是很厉害的啊。”常安安慰道。
说着说着,二人就回到了院子里,常安照例是让怀琴和真儿去把书箱带到书房里。然后自己牵着顾鲤回到了房间,拉着她坐到了矮桌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