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逸朝着士兵行了一礼后,就骑马朝着城中走去。
家仆福哥问道:“公子,我们现在去哪里?”
“还用问吗?当然是去找鲤儿了。”方逸调转方向,说道:“咱们就先去光德坊,去顾家。”
“是,公子。”
顾宅中,顾科坐在大堂里,正清点着账目的时候,忽然就有家仆走了进来,说道:“阿郎,方郎君来了。”
“方郎君?哪个方郎君?”顾科头都不抬,问道。
“阿郎您忘了,咱们还认识哪个方郎君?来的人,是方逸方郎君。”家仆说道。
“方逸?”顾科愣了一下,合上账本,整理好衣裳后,说道:“把他带进来吧。”
“是,阿郎。”
很快,家仆就带着方逸进来了,此时的方逸手里还提着各式各样的东西。顾科此时也是站了起来,说道:
“贤侄你回长安城来了?”
此时方逸也是放下了东西,抬手行礼道:“正是阿叔。”
顾科此时就这么看着方逸,说道:“不错,人长得高了,也英俊了不少。”
“阿叔折煞我了。”方逸笑了笑,说道。
此时顾苏氏也是走了出来,看到了方逸后,也是笑了,说道:“阿逸回来了?人高了,也俊俏了不少。”
此时顾科就指着顾苏氏,说道:“你看看你看看,又不止我一个人这么说。”
顾苏氏此时笑骂道:“还拉着人家做什么?还不快让阿逸坐?”
顾科此时才想起来,哈哈笑道:“对对对,贤侄看我这脑子,你快坐快坐。”
方逸笑了笑,坐下来后,就听到了两道声音:“阿逸回来了?”
“在哪呢在哪呢?”
看过去,正是顾柏之与顾华朔两兄弟,他们一看见了方逸后,就笑着走了上来,说道:“阿逸你回来了!”
“正是。”
三人相互行礼后,顾华朔就看着这一地的东西,问道:“阿逸,你这带的是什么?这么多东西?”
方逸笑了笑,说道:“这些事贽礼,我今日赶回来,就是想提亲的。”
顾柏之和顾华朔都愣了一下,问道:“提亲,是谁家的娘子啊?”
方逸怔了一下,以为是他们在开玩笑,便说道:“自然是鲤儿了。”
此时顾家的人都相互对视了一眼,而顾柏之则说道:“阿逸你不知道吗?鲤儿的事情。”
而方逸看到他们这种为难的表情,顿时就有些紧张,问道:“鲤儿怎么了?肺病又加重了?”
“那倒不是,”顾柏之摆了摆手,连忙解释道:“鲤儿现在很好,听说肺病都已经快好了。”
“那是什么事情?为什么还说是‘听说’?鲤儿如今不在家中吗?”方逸倒是十分的疑惑,问道。
顾华朔便说道:“鲤儿嫁人了啊,去年十月的时候。”
“嫁......嫁人了?”方逸顿时感觉魂都要被抽掉了,他又往椅子上靠了靠,问道:“鲤儿......嫁给谁了?”
“嫁给了安仁坊的常永和,现在人家已经是一个侯爷了。”顾华朔说道,说的时候还有些骄傲,“鲤儿嫁过去后可以说是受尽了宠爱,现在还......”
顾华朔越说越起劲,就差把有喜的事情说出了,幸好在关键时刻,顾科咳了一声,打断了顾华朔的话。
“侯......侯爷?”方逸感觉有些不可思议,站起来说道:“你们怎么能不考虑鲤儿的感受?就这么把鲤儿嫁给了一个......一个年龄比她大了数十岁的、还不爱她的人?”
“啊?”
顾家的四人又愣了,再次对视,此时顾苏氏连忙解释道:“阿逸你误会了,鲤儿的良人今年也才刚满十九,比你大不了多少,何来数十岁之说?”
“而且,鲤儿嫁过去后,他们夫妻二人之间恩爱的美名,都传到圣上耳朵里了。这如何说得鲤儿不爱呢?”
方逸愣住了,此时又看了看地上那些摆放的整整齐齐的贽礼,感觉整个人都很不是滋味。还是不可置信地问道:“那人才十九,如何封的侯?”
顾科笑了笑,一说到这里他就感觉十分自豪:“贤侄你拉起手上的袖子,看看上面是否有刀疤。”
方逸点点头,说道:“自然是有,当时官府说是用来接种牛痘、预防天花的。但是,这与那人封侯又有何关系?”
顾科便解释道:“此法便是他提出来的,正是因此,他便被封了侯爵,而且还有了封号呢。”
方逸愣住了,顾家的四人就这么看着他在原地发愣,直到好一阵子后,才听到他开口问道:
“鲤儿现在住在哪里?” “安仁坊东南处,有一个挂了‘经世至贤’的金字牌匾的,就是了。”顾柏之说道。
“我要去找她,福哥,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