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朝臣出了勤政殿,有些人需要留在皇宫里当值,有些人则要到京中的衙门里去,还有些人该直接回家的。
但大部分人都没走太远,就把阮大人围在中间,准备好了开喷的架势。
”阮大人,平素看你也没那么强的正义感,今天这是怎么了?“有人发问。
阮大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怕是引发了众怒,顿时警惕了起来。
身为同僚,他可是知道这些人的尿性。
别看平时皇上跟他们商量点什么事,他们含糊其辞,马马虎虎,但碰上侵害他们自身利益的事,他们可是分毫不让的。
搞不好,今天这一场,自己都不能全身而退了。
阮大人嘴唇哆嗦了两下,嗫嚅道:”你,你们不是也挺看不上闻大喷子的嘛。我今天向皇上谏言,也是希望皇上别再助长闻大喷子的气焰。再,再这样下去,闻大喷子还有谁能管得了?难道诸位大人不是苦闻大喷子久矣?“
闻大喷子乃朝臣公敌,他这么说,本来是想把众人拉到同一阵线上。
却没想到,这话给闻大喷子听见了。
本来在众人身后一走一路过的闻大喷子,听见这话停住脚步,调转方向。
”来来来,让一让。“他推了推身侧的大臣们。
众人听见闻大喷子的声音,都有些应激了。
两边的人连犹豫都没带犹豫的,立马就让开了。
接着,一层一层的官员都让开了,直到把阮大人暴露在闻大喷子的攻击范围之内。
阮大人看着同僚们如此配合闻大喷子,心知今天自己算是把人给得罪干净了。
此刻他在同僚们心中招人烦的程度,都超过闻大喷子了。
完了,他的仕途休矣。
阮大人心中哀嚎,表面上还得装作一副镇定的样子。
他做好准备了,就等闻大喷子开喷。
只要自己受的住,就努力承受。
如果受不住,大不了就往地上一瘫,倚老卖老。
然而,闻大喷子的目光只是在他脸上一扫,便淡然道:”阮大人与其在这里冒充正义之士,还不如回家赶紧想办法凑钱。欠国库的钱,阮大人能还上吗?“
阮大人听了这话,心骤然一梗。
聊这个他可就无话可说了啊!
这钱,他是凑不太上。
打击,沉重的打击。
阮大人心脏疼。
其他人则是不解。
这闻大喷子那么能喷,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不喷了?
本来他们让开道,是打算让闻大喷子进去喷的。
有人替自己出力,何乐而不为?
更何况,闻大喷子的喷人水平,比之他们自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结果,就这?
闻大喷子余光扫视目瞪口呆的众人,心中冷笑。
哼,以为他傻吗,还想利用他?
阮大人今天,可是成功把自己作成朝臣的公敌了。
这时候,便是他不出手,也自有人对付阮大人。
他又何必多此一举,为他人做嫁衣?
且让他们狗咬狗去吧。
闻大喷子觉得自己简直太机智了,腰板一挺,就从众人让开的道中走出去了。
他不知道的是,朝臣们本来就怀疑今天这一出大戏,是阮大人和皇上商量好的。
两人一唱一和,引其他人入局。
现在再看闻大喷子如此平和,更是确认了心中的猜想。
要不然,以闻大喷子有仇必报的性格,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阮大人呢?
于是乎,众人看待阮大人的眼神,就更加不善了。
阮大人也感觉到了这种不善,他自己是一头雾水。
虽然他知道同僚们看他不顺眼,但为什么不顺眼的程度还能逐渐升级啊?
阮大人心里更突突了。
这时,有人开口了,”阮大人,去年皇上颁布新政令的时候,你曾私下暗示我们,你对新政令的不满。怎么这么短的时间,你就与皇上合作了?“
前半句话,把个阮大人吓得腿都软了。
他仓皇四顾,就要去捂那个大人的嘴。
说什么呢,这还没出宫呢,就说他对皇上的政令不满,这是要送他的人头去给皇上砍?
但听见后半句,他又茫然了。
什么合作?他和谁合作?
众人见他茫然,只道他在装傻,纷纷用一种关爱智障的眼光看他。
这么明睁眼露的事,还装呢,这阮大人怕不是老糊涂了?
另一个人道:”就是,阮大人,你平时对皇上不满,咱们也就当你说说而已,可从来没想着拿这件事去和皇上讨好处。怎么阮大人自己倒是投诚了?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