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奎厌恶地看了林雪兰一眼,对手下道:“把她弄醒。”
这娘们,现在不醒,等下大家都上路了,她又要拖后腿。
刘奎现在就是十分厌烦这个总给别人找麻烦的娘们。
手下得了令,上去左右开弓,劈里啪啦给林雪兰扇了一串大耳光。
林雪兰真的是被打醒的,疼的她表情都狰狞了。
官差见人醒了,扔了一个馍馍在地上,啥也没说就走了。
林雪兰一脸懵逼,满心委屈,却只以为是自己没睡醒,惹到了官差。
她看看天色,觉得不太对劲,心中好奇,却哪有人愿意搭理她。
她情知问别人也问不出什么来,就只能忍下这口气,默默捡起了馍馍。
流放队伍又在原地休息了一个多时辰。
刘奎觉得,体力渐渐恢复了些,便打算启程。
然而,犯人们整理东西却是慢吞吞的。
这次,刘奎没有催,因为他知道,大家中毒后的症状不一。
有人体格好恢复快,就有人体格差恢复慢。
因此,他表现出了很少有的耐心。
等真的要启程,则是在半个时辰之后。
此时刚好正午,但由于已入秋,他们又处在偏北方的位置,马上要进入树林,因此天气没有那么热。
刘奎觉得,利用中午的时间赶路,追回些落下的路程,这要求并不过分。
就在流放队伍的人已走了大半之际,村里突然涌出了好多村民。
他们背着包袱,提着木桶,扛着厨具,甚至还有推着板车的。
见刘奎诧异地望着他们,为首的一个男人说:“官爷,我们与你们一起走。”
刘奎的心咯噔一下。
他还想呢,这帮人商议结束之后,打算来找他说什么。
原来那时候,他们就打起了要跟流放队伍一起走的主意!
刘奎下意识就想拒绝。
奈何村民们实在太热情了,根本由不得他拒绝。
毕竟,这全村的人,可是在一个半时辰之内,做好了迁移的决定,又将行李收拾齐整,就是为了跟上流放队伍。
刘奎就很无语。
他还心疼流放队伍里的人毒性未除,让他们原地休息了一个多时辰。
可同样都是中毒了的村民,却在这段时间里,做了这么多事。
刘奎望着村里陆陆续续涌出来的村民,只觉得头大。
之前林娘子让马兴过来传话,说是建议这些村民去北境,相当于为朝廷排忧解难。
待他回京之后,可将此事上报朝廷,求个嘉奖。
他想着,是这么个道理。
既可以解决这些村民的难题,又能给自己加个功绩,何乐不为?
然而,此时此刻,他却有种感觉,有种林娘子在给他下套的感觉。
他气不打一处来,招呼马兴过来。
马兴跑到他身边,他便说:“你去问问林娘子,这些村民怎么办?”
当初谁出的主意,现在就让谁来解决!
他没那么多鬼点子,应付不了这种事。
马兴依言去了,不多一会,就把林雪竹的话传了回来。
“林娘子说,这些村民怕是没出过远门,只需将他们带到当地县衙,交给县令办迁移文书即可。至于他们今后的路要怎么走,就不是咱们能管的了。”
刘奎仔细一想,这的确是最稳妥,也是最简单的办法。
于是,沉重的心情稍稍松快了些。
行,林娘子管杀还管埋,是个好伙伴。
而这时,因为流放队伍走到了树林中,林家人除了元修和赶车的胡家三兄弟,都从马车上下来了。
这是林雪竹部署的新任务。
因为这段时间以来,流放队伍都行走在山势险峻的地方,没有获得太多的食物资源,吃的都是存货。
所以,他们急需补充食物以及增加库存,以应对接下来的寒冬。
这就需要全家出动,集中力量办大事。
全家人对她的说法毫无疑义,配合的也十分积极。
打猎组跑得远些,看到能吃的,管它是啥,尽管打回来就是。
采集组不敢跑那么远,也尽量把眼光放远,不想错过任何食物。
就在全家人都忙忙碌碌的时候,林成章悄悄接近了林雪竹。
并拉着闺女,走上了一条前后无人的路。
他低声问:“闺女,要不要跟爹讲一下,你和姑爷都出去做什么了?”
林雪竹就知道她爹会有这一问。
家里的其他人都好糊弄,或者说,管不明白她和元修的事。
但她爹过去身处朝堂之中,对某些事情就是有种刻在骨子里的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