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修看着这一切,默默地勾起了嘴角。
不知从何时开始,只要林雪竹在他身边,他就会不自觉地笑起来。
他从不知道,一个人可以带给他如此愉悦的心情。
见林雪竹的目光看了过来,他无声无息地向她竖起了大拇指。
“嘿嘿。”林雪竹靠向元修,眼睛调皮地眨呀眨。
小声说道:“夫君,明天那谢云开就到凤阳城了,可惜咱们不能离队太久,否则高低得去会会他这个老六。”
元修伸手抚了抚她额前的碎发,无所谓道:“谢云开只是个小人物,不足挂齿。但让我在意的,却是别的事情。”
“什么事情?”林雪竹立马竖起了耳朵。
她在春风楼里搞天搞地的时候,元修一直老老实实呆在外面。
期间,林成尧也被他支去了春风楼。
她不相信,这么长的时间,他什么也没做。
元修意味深长地看了林雪竹一眼,悠悠开口道:“圣上下旨,加大赋税,缩减官员俸禄。我想,庆王约谢云开,是想商讨这件事。”
听元修这么说,林雪竹眉心一跳。
狗皇帝下旨加大赋税,缩减官员俸禄,那不就是因为国库被她偷空了嘛。
想想也是,巧妇还难为无米之炊呢,更何况一国之君。
手里没钱,心里没底,搁谁谁不慌!
不过,这狗皇帝太过急功近利了。
想捞回这一波的亏损,也不考虑考虑底下人受不受得住。
庆王心存反意,肯定是不愿给狗皇帝擦屁股的。
但圣旨已下,他就是不愿意又能如何?
林雪竹想到这里,和元修对视了一眼。
其实再怎么增加赋税,缩减开支,短时间内也没法填补国库那么大的窟窿。
对于狗皇帝和庆王之流来说,此刻最重要的,还是追回失窃的国库。
联想到流放队伍马上就要走出庆王的封地,进入恒裕长公主的地盘。
那么庆王邀约谢云开的目的就显而易见了,他打算让谢家接力,继续监督和调查元修。
林雪竹忍不住想笑。
只能说,狗皇帝和庆王的思路以及调查方向都是对的。
但结果嘛,就是他们永远不可能寻回国库。
想想也是挺可悲的。
但谁让他们不做人来的?
这就叫恶有恶报!
马车哒哒哒,入夜时分,已经追上了流放队伍。
刘奎瞧他们回来的还挺快,顿时放心了不少。
嘱咐了几句,就回去睡觉了。
倒是那梅氏姐妹,自打发现林雪竹和元修的马车脱离队伍之后,便一直坐立不安,反复揣度着,这两人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她们找刘奎打听过了,然而刘奎却是守口如瓶,什么都没透露。
这会,看见林雪竹回来了,姐妹俩略一商量,决定从林成尧下手。
“林大夫,我姐妹二人误服毒果,可否请林大夫帮我们把把脉?”梅双率先凑过来开口道。
彼时林成尧刚回到自家的马车,正想跟媳妇讲讲这半天的见闻。
听了梅双故意掐细的声音,眉头先是皱了皱。
“两位姑娘误服毒果,不是有周神医替你们诊过了吗?周神医医术在我之上,有他为你们诊治,必是无碍的。”
自打林成尧为了让林雪竹进凤阳城,在刘奎面前自黑以后,他在自黑的路上,就越来越没有心理负担了。
梅双碰了个软钉子,却不泄气,继续道:“那周申义替我姐妹二人诊治,看似义举,实则却是想奴役我们姐妹。这样的医者,毫无仁心,我们姐妹信他不过。倒是林大夫,为人忠厚,凡是被林大夫医治过的人,无不夸赞。我们姐妹想求个稳妥,这才厚颜叨扰林大夫。”
这话说的,惨也卖了,高帽也戴了。
搞得林成尧不给她们诊治,都有些说不过去了。
见夫君多少有些左右为难,蒋琪霜扯住他的衣袖,摇了摇头。
“大侄女说了,那姐妹二人心思不纯,我们还是少与她们来往。”她直接说道。
林成尧被媳妇这么一劝,也反应过来了。
他总是习惯性从医者的角度看待问题。
但有些人,在有些时候,并非单纯地把他当医者看待。
蒋琪霜的话,本就没打算背着人说,因此梅氏姐妹听了个真真切切。
梅韵立刻不乐意了,反驳道:“我姐妹二人真心求医,夫人你为何说话如此难听?”
蒋琪霜不慌不忙,笑着回答:“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若是觉得难听,不听就是。”
“你都当着我们的面说了,难道我们还能装没听见?”梅韵气愤道。
蒋琪霜正待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