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暂缓。
可是,“我只是希望你可以理解父君,我真不明白,你明明是最了解魔族的穷凶极恶,为什么就是不同意父君。”他和父君曾以为,只要给时间,姐姐定能想明白,但倘若今日站在这里看到堂堂战神在做麻饼的不是他而是父君,只怕是整个天界都要被闹翻。
枉顾职责,不听从指令,做着完全不适合自己的事情……
“姐姐,我感觉现在越来越不认识你了。”
战神回头,昊天也在看那炉火,里面的麻饼被烧成焦褐,忽地,他嘴角莫名露出点点笑意。
一种类似于报复的快感在昊天的心中蔓延,“是不是只有瑶池女帝不在了,你才能和我们站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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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丞相府中,从宫中回来的齐丞相刚进书房,就双臂一挥,把桌上的成小山状的书卷和笔砚通通扫到了地上,他粗喘着气,鬓发微乱,看着满地的狼藉,狠狠地用脚踩跺了好几下,“谢必安,你欺人太甚!”
区区下九流的北疆杂种,竟敢如此对他!想及今日自己在御书房所受之辱,齐丞相觉得后脑勺都顿顿地发疼。
“齐丞相,这打仗的事你老人家就不要操心了,年老事高,这些刀刀剑剑的东西不适合你,我觉得你还是回家吃点点心,喝点茶,实在不行就找人跳舞弹小曲,悠悠闲闲地,毕竟手里拿着这么多钱,不趁着剩下的时间花一花,万一哪天就……咳嗯,呵呵,你说对不对?”
谢必安一边说话,嘴里吃的碎渣还甩了他一身,那油渍沁进布料里,弄得是一块又一块。齐丞相脱掉外袍,嫌恶地扔到墙角,但还是能闻到那腻乎的油味。
“陛下也被这无耻小人蒙了双眼!”全程对谢必安的无礼几乎视而不见,偶有几句指责也无关痛痒。
“丞相息怒。”齐府管家跪地宽慰,“一切都准备就绪,只需丞相一声令下。”
话中有话,齐丞相深吸一口气,坐到位置上,“有消息了?”
“谢必安今夜去了花坊,想来是准备要在那里过夜,不会回府。”
“呵,很好。”五指收紧,平坦的纸张蜷缩扭曲,最后压缩成一团在齐丞相的手心,“告诉他,立刻行动,事成之后即刻向我报告。”
“是。”管家应声退出房间。
今夜无月,夜幕深沉,齐丞相凝视着,嘴角一点点上扬。
隔日夜间,齐丞相带兵强硬地闯入御史府扣押谢必安,罪名叛国,朝堂哗然,皇帝闻及此事,龙颜大怒。事后百姓热议,说谢必安被抓那日的清晨,他还浑然不觉地沉醉在春香阁的温柔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