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抓住酒杯扔了过去,“杨!尧!”没错,她怎么一直都没有注意到,焕王对这一切事情的发生完全在意料之内,从公主府到这里,他有太多次机会,足够让他发现这个女人不是泰宜。
又一次看向身旁的长公主,回望的目光中是不亚于自己的敌意,此外还有让齐太后格外刺目的挑衅和俯瞰,好似她已经将自己打败。
“长公主,你的宝贝儿子是想要做什么?或者说,你们想要做什么?”
“……”
提到自己的名字,焕王露出了招牌式迷人而爽朗的笑容,“太后娘娘,十分抱歉,今日,泰宜是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他摆了摆手,萤儿应声退到了一边。
齐太后狠砸桌子,“来人啊!快来人!”
“……”
焕王开口,“来人。”
“咔!”三道身影应声出现在春长大殿的门口,为首的人穿着银色甲胄,手中持剑,神情肃穆地像是眼前就是风沙翻滚的战场,他穿的是将军甲。身后的两人服饰与他不同,红棕束衣外披着黄铜护甲,是禁军的穿着,同样手持长剑。
三人踏进门,走到焕王身边,而在三人后面,两列禁军纷纷持着兵刃走入大殿,顺着最外面一层,把整个一层都包围起来,“唰”的一声,白晃晃的光,把在场的群臣纷纷惊地后退了一步。
“臣定远将军周君恒……”
“臣羽林禁军左飞骑贾尚……”
“臣羽林禁军右飞骑宋兴……”
三人声音重叠在一起,“参见焕王殿下!”
一瞬间,上至齐太后,下至负责服侍的奴婢,都知道了自己身处在如同悬崖边似的境地,而且他们已经有一只脚落在了外边。
羽林军的左右飞骑皆听命于焕王,他们的脖子已经被架上了刀。
“杨尧。”齐太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陛下还在这里,你却让人持重兵入内,难道你是想要造反吗!”
挑了挑眉,焕王笑,“今日我想要告诉大家一些事情,而其中的第一件,就是我不赞同卢纶成为国丈,我认为他没有资格。”
“焕王殿下!你是什么意思?”
除卢纶外,卢沐更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周君恒从怀中拿出几本册子递到焕王的手中,焕王高举着,看着卢纶的脸色一点点变得铁青,“这是我搜查到的有关卢纶,户部尚书大人在他上任以来贪污受贿、纵容手下人欺压百姓、与地方商贾改籍换地成功交易官职的部分记录。”他把东西扔到卢纶的面前,“整整三大箱啊……把账本分别藏在以手下之名买来的小宅院落之中,卢尚书,你也没想到会有那么多吧。”
像是初次见到,卢纶摇头,“我并不知道焕王殿下你在说些什么。”
“呵。”煞有其事地点点头,焕王说,“毕竟卢尚书公务繁忙,有些事记不得是很正常的,不过请卢尚书放心,我的人现在正拿着剩下的账本目录在贵府一一查验比对,说实在,现在比起一串串的铜钱,大家越来越喜欢那一些珍贵稀有的宝物进行交换,听说,数量越少的,价格就越高昂。”
“……”
“卢尚书。”齐太后开口,“焕王所说,是否属实?”
卢纶看向齐太后,两人四目相对,下一刻,卢纶就冲到大殿中央,双膝跪地,“臣一时鬼迷心窍,罪该万死!臣愿意将自己将自己得到的钱财全数归还,并自愿此后三年不受俸禄。”
满意地点点头,齐太后对焕王勾起嘴角,“总归算不上什么大错,焕王,卢尚书承认错误且认下了惩罚,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她看向周围的大臣,“各位也是这么觉得吧?”
这群人,有多少酒囊饭袋她是清楚的,收受贿赂,一眼扫过去,大殿上一半的人都这么做过。
果不其然,大臣们一个接一个地点头,“自省之心尤为珍贵,卢尚书想来也是一时选错了,太后娘娘说的对,应该给个回头的机会。”
“魏尚书,你说呢?”焕王走到与卢纶相对而坐的男子面前,男子看上去估摸着三四十岁,同样是一声红色的官袍,面容是严肃和沉稳,“你也愿意给卢尚书一次机会吗?”
“……”
颇为无奈地叹了一气,魏尚书起身,在焕王的目光中,他走到了卢纶的身边,向陛下和齐太后行礼,“臣有一物要上呈。”从宽大的袖口中,他拿出了一本册子,“这是臣任刑部尚书期间,朝堂之上过去与卢尚书有过节的官员被判为意外死亡的案件,臣当年受卢尚书重金收买,为他私下□□的事件进行掩盖或篡改。”
“魏平良!”卢纶气得浑身发抖,他从没想到这个人会从背后刺自己一刀。
像是没有听到那声怒吼,魏平良双手捧着那册子更高,“这些年来,臣一直受到良心的谴责,虽有万贯钱财在身,但一负父母赐名之意,二负身为康国官员之责,常常夜不能寐,如今臣不敢说自己是迷途直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