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面遮,一只手将她有些凌乱的发丝挽在耳后,眼神带着笑意,温温柔柔。
“昨天你进宫的事情我听说了,之后我去找你,你又不肯见我……”语气中,浅浅地有些埋怨,焕王重新拉起她的手,“我很担心你。”
胸口处跳动的声音传到了耳边,杨婉妗轻咳了两下,转移视线,“我知道了。”目光又落回到那副风景画上。
毫不掩饰地笑了一声,焕王转过头,看向那副杨婉妗一直在意的画作。
“这幅画有什么问题吗?我看你一直很在意它。”仔细打量了好几眼,焕王没看出什么端倪,“这应该是卢纶自己画的吧。”
“你刚才从那些书中有发现什么吗?”
耸了耸肩,焕王摇头,“没什么东西,也没有什么机关暗室,卢尚书在这方面可是老手了,这些金银财宝还有那些官场背后的账目,不可能放在这么容易找到的地方,他肯定有其它更安全的隐藏地点。”
“是吗……”敷衍式地回答了一声,杨婉妗看着画,头一点点向一边偏,眉宇间越来越用力,“我看一看。”说着,她放开焕王的手,走到画的面前,右手伸到了画的背后,小幅度地摸索着。
“这后面好像有……等一下!”猛地一下,杨婉妗全身的动作停住。
“泰宜?”已然习惯了夜色的双眼很容易地看出杨婉妗忽然僵硬的姿态,焕王急忙来到对方的身边,“出什么事了?”
杨婉妗沉声,“好像是机关……”
闻言,焕王眼神一凛,“泰宜,你等一下,我来看看。”他走到画的另一边,一点点地掀开画,幽暗无光,他不得不眯起眼睛,在画后,杨婉妗掀开了一块像木板的东西,而有另外一个东西,似乎是一本书册,从这块板子与墙壁的缝隙中露出,若不是杨婉妗的手在下面托着,那东西会直接掉落在地上。
“上面。”
透过掀开的画,焕王顺着杨婉妗的眼神指示看到了挂画的地方有一个铃铛,铃铛上的线应该是与书册绑在一起,书册若是掉落,线会扯着铃铛一同掉在地上发出声响——一个非常简单有效却又不引人注意的小机关,凡是来人没能先把这个看似无足轻重的铃铛取下,只要他没有泰宜的反应速度,几乎是百发百中,而且挂画的位置比较高,即使男性也要略微一跃才能摸到。
“不要把线弄断。”
他点头,“好。”
足下轻点,从画的背后,焕王用掌心护住落入手中的铃铛,手指塞入了铃铛的腔体,杜绝了一丝声音发出的可能。杨婉妗也五指扣住书册,把东西从画后带了出来。
书册上没有任何标识,可翻动的痕迹十分深刻,褶皱的地方摸起来毛毛躁躁的,显然,卢纶是经常看这本册子。
“泰宜,你怎么知道画的后面会有东西?”翻开书册,焕王的眼瞳睁大,“这还是一本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