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惊吓的表情,“小睿?怎么了?”他看着那两碗药,眼球映着摇曳的烛火,微微颤抖,“是不是觉得药哭?你等一下,梅儿,你去给……”
“不用了,皇姐。”杨睿对她露出了大大的笑脸,眼睛眯地看不清里面的色彩,“我已经不是小孩了,喝药不会怕苦的。”
他两只手端起碗,深吸了一口,然后又重重地呼出,抬头,一左一右,两碗药一饮而尽。
“咯。”两个药碗掉落在地上,杨睿双手捂着嘴,手指压进了本就没什么肉的脸颊,他眼睛睁的很大,盛满的泪水一下便从眼眶流出,顺着脸颊滴落在被子上。
好苦,真的太苦了……
“梅儿,快去拿蜜饯过来!”杨婉妗顺着杨睿的背,“小睿没事,没事,姐姐在这,姐姐在这陪着你……”
杨睿松开一只手,上面沾着褐色的药汁,抓住了杨婉妗的衣服,苍白的手腕,青筋隆起,“姐姐,我累了……我想睡了……”
也不等杨婉妗回答,他伏下身体,枕在对方的膝上,另一只手则扯过被子,一直拉到头顶。
“小睿……”杨婉妗眼窝深处泛着酸楚,她能感受到膝上的温暖与抽动,伸手摸到差不多是肩膀的位置,她轻轻地拍着,“小睿不要怕,姐姐会保护你的,永远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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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姐,皇姐,皇姐……该起来了。”
杨婉妗慢慢睁开眼,眼前,杨睿穿着一身的金色朝服,满面笑容。
“陛下……陛下!”混沌的思绪一点点清明,她意识到自己身处的环境,“你的身体怎么样?还有没有不舒服?”
“皇姐,我没事,你看!”杨睿原地跳了几下,左蹦蹦,右蹦蹦的,有力的很。杨婉妗仔细打量了一下,脸色确实比昨日要好上许多,已经有些许嫩红从苍白中透露一二。
“陛下,身为一国之君,怎可这般没大没小。”
齐太后走入殿内,杨婉妗从贵妃椅上起身,“泰宜见过……”
“母后!你来啦!”
杨睿跑到了齐太后的身边,双手搀上对方的手臂,取代了红娟的位置,“昨日儿子让母后费心了,多亏母后的关心,儿子现在已经恢复健康了。”
齐太后轻拍了拍杨睿的手,“陛下乃康国之本,除本宫关心,陛下自己须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才是。”
“儿子谨遵母后教诲。”
“行了,时辰不早,该上早朝了,陛下与我一同前去吧。”
“这是儿子的荣幸。”
杨婉妗向前一步,“陛下?”
然而第二步,她停在原地。
杨睿一脸尽心,像是没有听到她的声音,齐太后侧目,目光在她的身前划出了一条界限,“泰宜,你照顾陛下一夜也辛苦了,早点回公主府休息吧,不久之后便是婚礼了,你要好好准备。”
“……”杨婉妗无言,看着杨睿、齐太后还有红娟三人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焕王送杨婉妗回府,一夜近乎无眠,彼此都很疲累,但在车厢的沉默中,除了劳累,还有其它一些说不出名状的什么。
回到府上,梅儿替杨婉妗换下穿了一整日的衣裳,“公主,今日你就在房间里好好休息吧,到午饭时,梅儿再……嗯?这是什么?”
杨婉妗回头,只见梅儿手中是刚刚从她身上脱下的衣裳,是作为中衬的白衣,内夹棉绒,保暖用的衣服,它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花纹,乍一看就是通体的白,而就在梅儿手中的那块,白色的布料上,是暗红色的痕迹,断断续续,粗细不一,很多地方都是断了又重新再连上。
梅儿轻轻地闻了一下,眉头皱起,“公主,这是血字。”
是的,杨婉妗也看出了,这些红痕展开来应该就是两个字。她接过衣服,被写红痕的位置就是自己左手的袖口,转动着角度,虽然字迹模糊扭曲,但她还是终于看清了上面的两个字。
“公主!这是……”梅儿也看清了。
十指收拢,血字被杨婉妗揉成了团,“慎齐……”
砰砰砰……
她的耳边是心脏越来越快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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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府中,两个侍卫在府中的庭院单膝抱拳跪地,他们的前面正是焕王。
“卑职谢焕王殿下的救命之恩,若非是殿下使用偷梁换柱之策,卑职早已命丧齐后之手。”
两人的声音整齐划一,仿若一人。
焕王摆摆手,让两人起身,“你们本就是为我办事,我自有在危难之际救你们之责,况且像你们这样英勇忠义之士,我又岂能让你们就这样白白牺牲。”
这两人是昨夜负责守卫乾虚宫的守卫,昨日在陛下昏倒之后,齐太后便衣照顾不周,枉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