匾。
远处明显的喧嚣也提供了方向。
杨婉妗再次丹田提气,脚下轻点。
春长大殿与其说是一个殿,其实用楼来形容会更加恰当,或许是其建筑之初就打算要容纳大量的人,其大殿不仅占地极为广阔,而且还分了三层楼,一到三楼对应着官阶的从低到高,皇室与一至四品的大臣都在三楼。
此时二、三楼还未开放,一楼处则人潮涌动,但在拥挤中又有独特的秩序,来时是一家家的来,到了这里则变成大臣们聚成一堆,各家夫人们聚成一堆,而最热闹和活力的当属各世家的公子与小姐的那一堆。
翩翩然地落在一处相对静僻的角落,掌心的香囊已经被杨婉妗完全的捂热,或许是少有如此匆忙的时刻,她感到血液在身体激荡奔流。
春长大殿里的结构也不简单,工匠精心设计之程度显而易见,多样的人造美景美不胜收,用于不同玩乐闲聊的房间大大小小有数十间,杨婉妗绕过走廊打开经过的每一个房门,视线在重重的肩肘间穿梭。
没有,没有,这里也没有……这个时间点,他不可能没有到……
“哎呀!”
杨婉妗停下脚步,回过头,一位富家女子跌坐在地,姣好的面容因疼痛而扭曲,右手用力按着被撞到了左肩——这个人刚才正好站在她的视野盲区。
“我站在你前面还撞我,你的眼睛是摆设吗?”女子看似与她一般大,清脆的声音高亮,一下便吸引了周围其他世家公子小姐的注意。
“……”
杨婉妗扫视一眼,聚集在这里的人中并没有她想要找到的面孔。
“等一下。”一名世家公子看穿了她转身离开的打算,上前拦住,“你这人撞倒别人不会说声抱歉吗?你是哪家的小姐,这般没有教养。”
“让开,我赶时间。”
“不准走!”那倒地的女子起身,声音因气愤变得尖锐,“这是我专门为今天准备的裙子,宴会还没开始就被你给弄脏了,你没解决就别想走!”
顺着女子指示的方向,杨婉妗看到那嫩黄色的裙摆上确实沾染了一块淡墨色的污渍,不过范围很小,不过一个掌心之大,裙摆宽敞,若是垂直落下,层层叠叠,相当不起眼。
“洗了,换一件。”
脏衣服除了洗就是换,她不知道什么其它的解决办法。
女子直接被气地笑出声,“开什么玩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告诉你,我爹是刑部尚书,他要是知道你今天害我出了洋相,我爹是不会放过你的,若是识相,你最好趁现在给我好好说话!”
刑部尚书,那是可以上三层楼的位置,于此同时大家也知道了这个世家小姐的身份。
“她就是刑部尚书的嫡女魏嫣?”
“那个传说仅次于泰宜长公主的跋扈小姐?诶,我刚听说她前几日在家中无聊,竟让自家的婢女下已经结了薄冰的湖水里给她捞鱼,结果害得那婢女险些冻死在那湖中。”
“这么蛮横?怪不得……”
“也不知道那个得罪她的那个是哪家的小姐,也是撞到虎口上了……”
周围细声切切,魏嫣笑着挺起自己的胸口,眼神挑衅,期待地看着杨婉妗露出害怕的神情。
杨婉妗看了看天,天色已经完全降了下来,她真的没有时间可以耽搁了。
“我一会让我的婢女重新给你拿一件。”
刚想转身,杨婉妗的右手便被人狠狠的拽住,“婢女,一个人到处晃荡还好意思说什婢女?你肯定不知道我这件衣服花费了多少时间和功夫,换衣服?你能换个一样好的吗!”
魏嫣感到手中出乎意料的顺滑,这才注意到杨婉妗身上的华服,这一细看,竟比自己身上这件还要精致几分,“诶,我看你身上这件就不错,你既要换,不如你身上的这件换给我穿,如何?”
“……”心中的不耐渐渐转化成一股怒气,杨婉妗眉间皱起,“这件衣服,你穿不起。”
“不乐意?”魏嫣冷哼一声,目光定格在杨婉妗脸上的面遮,“那你就把脸上那面遮给我吧,还挺漂亮的,大小也正好够着挡住那一块污渍。”话说着,她抬手就准备靠近白纱,“我倒要看看,你这没教养的究竟长什么样?”
“放肆!”杨婉妗右手用力,挣脱出了魏嫣的桎梏,左手一挥,直接将空中的手给拍开,宽大的袖子还扇到了对方的脸上,魏嫣痛呼一声,颤抖的捂住自己左手被打的地方,显然力道不轻。
“我是泰宜公主,你们难不成还想对我动手不成?”
“泰宜公主?”众人一惊,几个公子小姐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她在胡说八道,大家不要相信她。”魏嫣的声音锐利,她双眼通红,不知是痛还是怒,显是根本不信杨婉妗所言,“我之前就看到她毫无方向地到处乱走,明显是迷路,试问一下,如果真是泰宜公主,她怎么可能会不认识宫中的路,而且我从未见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