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音还以为自己要浪费很多口舌,才能说服任清歌霍危还活着这件事。没想到她一听,虽然表情呆滞,但人已经主动走到了姜音跟前,“我现在可以看看他吗”姜音看她惨白的脸,心疼摸了摸。“可以,已经转到高级病房了。”任清歌跟着她往外走。一开始走得慢,后来掐了自己一把,发现很痛,确实不是做梦之后,就加快了脚步。在病房里,姜音把情况都跟任清歌说了。“霍危现在身体很虚弱,需要休养一段时间,病毒后遗症很严重,我们也无法估量会有什么副作用,但肯定能好好活着,别担心。”任清歌看了霍危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跟姜音说谢谢。姜音如实说,“没有,是你厉害。”抢救时的惊险还历历在目,姜音叹息道,“是你唤醒了霍危奇迹般的求生力,有些时候,这些事情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任清歌喜极而泣,“活着就好。”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只要霍危人还在,就让她很感激了。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从大悲里回过神来,相信霍危真的还活着。虽说他一直昏迷,意识也不清醒。但各项数据都摆在任清歌面前。在药物的帮助下,他的身体越来越好。各项器官开始正常工作。霍危这一养。浑浑噩噩就是半个月。这半个月里,任清歌大多数时候都在医院,一边陪他一边养胎。这天任清歌做完产检,回到病房就看见霍危醒了。任清歌差点忘记了呼吸,尝试着喊他,“霍危”霍危眼皮缓慢的眨了眨,发出轻轻一声嗯。任清歌眼眶一热。一切都跟做梦一样。从确诊到现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对他们俩来说,比两百年还要难熬。姜音过来查看了霍危的情况,如实说,“血管还很脆弱,血液里的病毒也还没有完全处理干净,接下来就是谨慎养病,再加上药物治疗,一点都马虎不得。”“还有,一定不要吵架,不仅是你受不得刺激,现在清歌还是孕早期,也受不得气,别再出现上次的情况了。”“再在医院养半个月出院,出院后一周复查一次。”姜音一边说一边在他的病例本上做记号。刷刷刷写完了都还没听到什么动静,还以为霍危又晕了呢,结果抬头一看,霍危拉着任清歌的手,两人对视都快要冒出水了。“……”姜音咳嗽一声。任清歌回过神,“怎么了吗阿音”姜音,“我刚才说的你都记住了吗”“记住了。”“”行,你厉害。姜音拉了下帘子,“要不然你们先亲一会,我等会再来。”两人这才撤回视线。任清歌正经道,“还会有病变的可能吗”“没有了。”她松口气。结果这口气还没有松完,姜音又道,“不过这次他身体受损很严重,要花很长很长的时间养,甚至有可能养不好,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任清歌不在意,“没事,这些不重要。”姜音又问了霍危一些问题。看他脑子转不转得过来。结果还挺好的,人没傻。“我一直担心你心脑血管出事,现在看来还行。”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大问题了,姜音又问,“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霍危摇头,“没有了。”他问,“我记得今天清歌去产检了,怎么没看到单子”任清歌想起来,自己产检报告还没拿。“我去拿。”她正要走,姜音拦住她,“我叫人送来就好了。”任清歌,“没事,我一会就回来了。”宝宝已经三个月了,比之前长大不少,她想马上给霍危看看。她走后,霍危慢慢敛了笑,满脸沉重。“阿音,我的腿不能动。”姜音一顿,看向他的下肢。她道,“是正常情况,病毒后遗症。”霍危抿了抿唇,“大概什么时候能治好。”姜音,“说不准。”刚才支走任清歌,霍危只是想听姜音一句实话。一句说不准,有百分之五十的痊愈机会。这种事瞒不住,没多久任清歌就知道了。但她完全不在意,“出院后请一个康复老师就好了,慢慢锻炼。”霍危语气淡淡,“你怎么一点都不怕。”“我怕什么”任清歌看着他,“霍危,你都在我面前断过一次气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如今他能坐在这好好的跟她讲话。已经是上天恩赐。但霍危顾虑比较多,“你不怕我一辈子都这样”任清歌心口一痛。“你又要把我推出去吗”霍危眼眸微深,否认,“不会。”他只道,“但如果你有什么想法,随时跟我说。”任清歌自嘲一笑。所以她只要愿意,他就舍得吗挺大方的。现在他刚醒,这种敏感话题不能说得太多,不然一定会动气。但这成了任清歌心里的一根刺。接下来两个月的住院,霍危一直接受康复训练。但是效果不大。他的腿是没问题的,只是伤到神经短暂的肌无力,姜音单独给他请了个资深的康复老师,出院后回家给他做。霍危坐在轮椅里,目光幽深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宋嘉礼,二十一岁,姜音一个朋友手里最得意的学生。一身黑色运动装,瓜子脸白皮肤,长得跟个偶像练习生一样。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衣服好像小一码。肌肉鼓鼓囊囊地给谁看。“二十一岁。”霍危淡淡问,“资深”宋嘉礼谦虚道,“你误会了霍先生,是他们爱开我的玩笑,不过我学的时间长,成绩也不错,你放心不会让你白花钱。”霍危微微靠在轮椅里。态度散漫。最近两个月的治疗下来,他又恢复了原来的身体框架,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盖住了那几分病态。他垂眸看着手里的资料,微微拧眉,“先试试吧。”任清歌洗了点水果出来,随手放在茶几上。她打量了一下宋嘉礼,“是明天就来上班吗”“是的姐姐。”他嘴甜,笑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