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音进入楼道里。声控灯又坏了一只,她咳嗽了一声没亮,就不管了。埋首往上走。泪水,跟决堤一样往下掉。她不断的擦,不断的擦。怎么都擦不干净。走得凶了,她气喘吁吁,忍不住发出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最后终于受不住,她靠在墙上。呜呜哭了许久。“裴景川。”“你个王八蛋。”“我再也不会喜欢你了。”……次日,姜音顶着红肿的眼睛去上班。走到公司,看到紧闭的大门,她又想起来是周末,不上班。她拍了下有点晕的脑门,转头去打车。自己这幅样子,去医院恐怕也是给妈妈添堵,还是回去睡觉吧。结果到家却发现,有人在自己家里。姜音不解,“你好,你们是找我吗”那人回头,随意介绍道,“我是中介,这房子已经卖出去了,我带人来看房的,你多久搬出去啊”姜音脑子一嗡。什么东西那中介拿出合同来,给她看,“这房子原本是裴先生的,昨晚上他挂了二手,有心仪的买家想过来看看,没想到你还没有搬。”姜音缓过神来。这几栋房子,一早就是被裴景川买去了的。两千四的房租,就跟玩儿一样,将她保护得很好,也没有流言蜚语缠身。既然分开了。那这些也要算清楚。姜音好声好气的说,“那你们先看,我今天就搬走。”她来到外面,联系了搬家的公司。后来在软件上找了一圈,才发现房子好难找。这样好的黄金地带,除了一些钉子户的破旧房子比较便宜之外,其他的几乎都是十来万的年租。经过几个月的发酵。这些破房子也涨价了,并且没有空房。找了一天没有找到合适的,姜音把东西打包,定了一家宾馆。好在东西不多,带不走的都卖掉了,剩下的衣物,一个箱子就能装下。她拎着行李箱打车。天公不作美,阴测测的下起了小雨。好多辆车都有客,姜音等了十来分钟,才终于等到一辆。出租车离开。雨雾里,一辆黑色路虎停在路边,雨刮器晃动,裴景川的脸忽明忽暗。他表情阴翳的看着前方,指尖的烟燃了一半了,才想起来抽一口。脸颊微微凹陷,他眉眼间浮起一层烦躁。他不耐烦的捻灭烟火,薄唇抿成一条凉薄的线。“犟种。”……到宾馆时,姜音的身上已经湿透了。她怕感冒,急匆匆给自己泡了一个热水澡,又喝下一包姜汤提前预防。外面雨越下越大。姜音坐在窗边,身上裹着被子,也算暖和。就这样坐着,她拿出电脑,继续搜寻房子。选来选去,她捡漏了一个年租七万的小单间。下午还有点时间,姜音换了套衣服,去跟房东签合同。那房东一头大波浪。烈焰红唇。她戏谑的摘下墨镜,打量姜音,“哟,姜老师。”姜音郁闷的心情,在看到唐芮的时候,总算看到了一缕阳光。“唐律师,好巧。”她小跑着过来,在她对面坐下,“我没想到房东会是你。”唐芮轻笑,“我不是房东,房子是我妈的,她打麻将去了,我刚好有空,就帮她代理点杂事。”她看了下信息,“怎么突然想起来搬家了还是这么小的单间,离你公司远就算了,交通也不太发达。”姜音有些不自在,“原本的房子不租了,我临时找了一个,远没关系,早点起来就行。”“这小单间不适合你,我另外给你找个合适的。”她说着就要拿出手机。姜音婉拒,“不用了,我一直都是一个人住,单间没关系。”唐瑞看她窘迫,知道怎么回事。她也不强求,“行,签了合同我们就去吃饭。”姜音松口气。没想到是熟人,那可太好了。唐芮拿着笔,漫不经心道,“我们俩去吃没什么意思,你那还有朋友吗”姜音看她一眼。女人可太懂女人了。她咳嗽一下,“我问下顾总。”唐芮不着痕迹的翘了下唇。“叫他来干什么啊,嘴巴碎,听了让人烦。”姜音笑,电话已经拨出去了。唐芮决定给她房租打个折。顾宴舟很快就开车过来。平时他们吃饭,都带上裴景川,今天突然没有,他还有点不适应。喝酒得有伴儿才行。他给裴景川打去电话,开了免提。嘟嘟嘟的声音,拉扯着姜音的耳朵。她低头吃花生。忙音停止,那边传来懒散磁性的声音,“怎么”姜音停下嘴里的嚼动。顾宴舟,“小音今天搬家,出来喝点么”裴景川,“没空。”然后挂断电话。顾宴舟一噎,“谁惹他生气了”姜音失神的往嘴里塞花生,直到塞了满满一嘴巴,才停下来。唐芮扫她一眼。她踹了顾宴舟一脚,“我想吃对面那条街的蛋挞,你去给我买。”顾宴舟,“自己去买。”“姜音也要吃,你买不买”姜音啊了一声,抬起头,有些迷茫。顾宴舟无语,“我去买,你以后少拿她当挡箭牌。”他走后,唐芮问,“你跟裴景川怎么回事”姜音眨眨眼。她摇摇头,“没怎么回事。”“吵架了”“没有。”“我看你一来就不对劲,搬家也是因为裴景川啊”唐芮问,“躲他”姜音被问得没法躲。她如实说,“是吵架了,但又不是,我跟他的关系挺复杂的,不是正常的恋人关系。那房子是他的,我就搬出来了。”唐芮骂人,“什么玩意儿啊,吵架归吵架,把你赶出去还是不是个男人”姜音无奈垂眸,“应该的。”“你也太好拿捏了,裴景川没少欺负你吧,谁约炮在鬼屋那个地方啊,一点情趣都没有,就是吃透了你不会反抗,才为所欲为的。”姜音,“……”别说了。本来就很难过,你这么一说,就越发觉得不值得。唐芮见她小脸又耷拉了下去,叹口气道,“算了,裴景川总有让你喜欢的地方,我不说了。”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