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正只是拍了拍裙摆,站了起来,扫了那些人一眼,示意姜太后让所有人都下去。
姜太后捂着胸口,还是不甘心地让所有人收起了武器,她觉得元清正敢把暗卫带进宫,就算是此刻杀了她,凭这胆量也不是不可以的。
这么多人都带了进来,没有被皇家侍卫发现,就证明这个元加嫡女的的确确是受到重视的,也是有能力的,不然躲不过这般多的看守。
“倒是好久不见了,阿信。
你可真是,冥顽不灵……”元清正手指绕着发尾,发扣的寒光一如她眼中的冷厉。“你也当去看了罢?”
元清正看着眼前的斗篷人,梦里,也是这家伙告诉她,怎么将梦托给现在的自己的。
“你果然梦见了。”那人声音里夹了几分了然,阴森森的目光紧盯着元清正,让她后背一凉。
梦里的自己,为了给所有其他时空里的自己警示,直接将魂魄爆裂分散出去,所以不同时空里的自己会梦见所有即将发生的一切。
这个人,就是那个教她怎么用这个办法的人。
“你原答应了我,那躯壳和天魂留与我,你却摆了我一道!
今日你绝逃不过!”那人声音陡然尖利起来,伸手袖中射出一枚带着寒芒的利箭。
元清正早有准备,侧身便闪过,只不屑地哼了一声。“你就没有骗我吗?
你说我可以改变家人的命运,却从未与我说过如何做,最后等无法挽回的时候,却想要我的躯壳和天魂?
做梦!”
“元清正!你今日绝对出不了这宫门!”姜太后呵令道。
暗卫们与宫人撕打起来,元清正早就抽出了腰间的软剑。
她不慌不忙迎上那人的攻势,一味只攻不防。
那人却怕伤了她,一直只守不攻。
元清正冷笑,笃定这个家伙根本不会伤了自己,根本就不防御,一通杀招往外招呼。
元清正专攻那人心口,招招都带着凌厉的杀气,但是都被对方闪身而过或是用匕首挡开。
僵持了几招,元清正收了软剑冷笑着。“你看,你还是得在我身上找救他的法子。
你若有第二种方法,也不至于在我身上浪费这般多的时间!
又何必那么多阴谋诡计呢?
不如跟我好好商量不是吗?”元清正嘴角的嘲讽,让那个斗篷人整个狂暴起来,几乎是一瞬间,那人的拳头就到了面前。
元清正也不躲,摁下手肘上的机关,缠在小手臂上的短剑弹射而出,一瞬间往那人脖颈而去。
“不要!”姜太后惊呼一声,那人的斗篷已经被滑落,脖颈上一条清晰的血线,刺目的血液缓缓流了出来。
正在打斗的其他人往这边观察了一眼,都不敢松懈,毕竟这两个才是主子,打赢了主子死了,一样没用。
“你要我这个躯壳,就不要耍花样!
老老实实把法子告诉我,我们各取所需罢了!”元清正食指摸着短剑上还带着人体温度的血液,冷冷嗤道,气势甚至不输上阵杀敌无数的元振。
那男子露出了精致的面庞,高挺的鼻梁,血红色的双眸,那一头如月华璀璨的银白色长发,滴落上几滴鲜血,妖冶似魔。
“我死了,便救不了他不是吗?
在梦里你亲口告诉我,你可以教我如何改他们的命和运,却一直在算计我,一句话三分真七分假,我为何要白白将天魂奉给你?做梦!”
姜太后没想到,这元氏所谓的天命之女和这会法术的天人还认识,心里越发想要除掉元清正。
没错,这个穿着斗篷的人告诉姜太后,当年的确有异象显现。
元清正出生那年,其实正是废太子和如今的皇帝夺嫡那年。
只不过,夺嫡最明正言顺的,是废太子。
却在二月里,被养心殿清正廉明的牌匾砸死了。
还是崔太后亲自下令罚他在勤政殿面壁思过的时候。
监天司当时也说,天象有异,可是没人在乎。
她无比担心如今的皇帝知道元清正的命格,到时候将王氏连根拔起。
只是没想到天人居然不打算杀了元清正,打斗之间宁愿自己受伤也没有动她一丝一毫。
“快!你们赶紧把她给我就地正法!”
姜太后嘶声道,可是没有一个宫人敢动手。
因为就算是那白发的男子,也只敢用涂了麻沸散的箭,他们怎么敢伤她?
元清正抱着胸,眉目间流露出对姜太后的怜悯,带着几分嘲笑,这更加让姜太后心凉了下去。
“阿信,你总不能就让她一直在这里听我们密谋罢?
你们已经好到可以这么信任彼此了?”元清正倚着梁柱,笑得明媚。
白发男子使了个眼神,宫人们便上去围住了姜太后。“太后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