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正和卫厌箴走在街上,心里却还在想元老太君说的那番话。
“她是煞星!她是煞星……
我们大房迟早要被她克死的!
要把她打碎……打碎!吊着一口气……”
……
“怎么了?比我脸色还难看?”卫厌箴见她沉默,往她手里递了碗豆花,还冒着热气的豆花暖暖的,秋日里很是暖手。
“没事。”元清正自己也想不通那番话什么意思,只是想要去试试罢了。
她其实前世就一直做一些奇怪的梦,只是自己记不清楚,觉得那些梦都不过只是噩梦。
现在看来,自己仿佛忽略了什么东西,近在咫尺的真相。
“小姐!小姐!”小玉竹喘着粗气,一路小跑冲到了元清正面前,要不是元清正躲得快,豆花都要撒了。
“小姐,不好了,宫里传来消息!陛下病重了!”玉竹好容易缓过劲儿来,在元清正耳边悄悄道。
元清正挑了挑眉,又舀了一口豆花往嘴里塞。
太甜了。
卫厌箴显然是耳朵尖,早就听见了,但是他不信,所以他知道元清正也未必信。“如何?是静观其变,还是上去表表忠心?”
元清正把豆花塞到了玉竹怀里,小玉竹看到吃的就开心了,捧着豆花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看看谁先沉不住气,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元清正自然知道谁会沉不住气,但是她现在没空看皇家那些人你来我往的争斗。
有人敢对镇北大将军府动手,自然不会只有一次,要小心防范,尽快将所有暗中的敌人抓出来。
卫厌箴不放心,还是亲自护送了元清正回去,等人到门口,回去了,才开始折返。
宫内——
“荒谬!本宫要见陛下!你们为何阻拦?”姜贵妃沉声道,身上的衣饰已经清一色换成了素色,月白的衣裙,纯银的发饰,看起来格外娇柔可怜。
“皇后娘娘有令,陛下如今圣体违和,除太医外任何人不得探视。”大太监死死挡在门口,就是不让姜贵妃进去,姜贵妃也不能硬闯。
皇后的九皇子没了,一直以来都在自己宫里闭门不出,谁料皇帝突然病重,只好强撑病体去照顾。
“陛下……陛下您不能有事……”皇后跪在皇帝床榻边,用温热的帕子仔细擦洗着皇帝青白的脸。
这个时候,皇后是有几分情真意切的。
这辈子,也就这么一个丈夫,膝下有儿有女,眨眼就这么过去了。
而且他不止是她一个人的丈夫,还是这燕国的皇帝,万民的天子。
所以皇后从来不敢与皇帝谈什么感情,也自持要做一个好皇后,只要保护好自己的儿女也罢了,其余妃嫔生儿还是生女,生几个,都与她无关。
可是这不代表那些后宫众人就会识相。
他们如狼似虎地扑上来,对着中宫之位,太子之位往上爬。
人无穷无尽的野心,才是最大的敌人。
“陛下……您不能有事……燕国如今内有水患,灾情未愈。
咱们的荣儿……咱们的荣儿又刚离开。
赵国来犯,前线战事未明。
陛下,你得撑着……”皇后的眼泪落在了皇帝手上,却不见皇帝有什么反应。
皇后拿出太医开的药丸,正要给皇帝喂下去,却听到一声怒喝。
“慢着!休要动手!”
“太后娘娘驾到——”太监的唱喝随着那抹明黄色而来,太后几乎是冲上来的,命自己身边的嬷嬷夺过了皇后手里的药丸。
“母后,此番何意?”皇后第一次用这般不敬的语气对着太后,着实让太后气得不轻。
“你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谋害皇帝!你对大皇子下了手,如今对陛下也敢动手?”太后长长的护甲,几乎要指到皇后透着病态的白的脸上,这是很没教养的。
皇后冷笑,身为周氏嫡女,一向看不惯王氏外孙一脉的姜氏,穷门小户出身,也没什么规矩可言。
“母后,您若指控臣妾毒害皇嗣,暗杀皇帝,总得有证据吧?空口白牙,岂非要冤死臣妾?”皇后料定太后根本没有证据,所以才丝毫不慌,自己没做过,有什么好怕的?
可是皇后低估了后宫的诡谲云涌,也高估了对手的道德底线。
只见太后将一份血书丢到了皇后面前,冷笑连连。“哀家派人去查,便是在围场找到了一个小马夫!他受了刑之后,供认不讳,说就是皇后你!
花了百两黄金让他凿开围栏,引了饿了几天的野狼进来!
你又在大皇子的马匹上动了手脚!在那蹄铁里浸了血!才招至野狼扑杀大皇子!
你还要如何狡辩!”
皇后没想到,这样一眼全是漏洞的证词,他们也敢拿出来就治自己的罪,仿佛这纲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