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您想好了吗?”
描雨阴寒的声音传来,卫厌箴静静看着眼前的侍女,她此时面色枯槁,面上一道狰狞的鞭痕,眼睛里净是死水般毫无波澜。
“呵呵,事关元小姐的命,您也坐视不理吗?”
“余凭什么信你?”
卫厌箴擦着手里的长剑,陪了他多年的宝剑,终究出现了裂痕。
“就凭元家小姐的生辰,从不是世人知道的四月!而是二月。”
描雨阴恻恻笑道,成功让卫厌箴正眼看向了她。
“元家小姐,生来就是苦命!红颜薄命,天都要妒忌!”
时间回到半个时辰前——
“大少爷!那是您母亲的唯一的血脉!夫人好歹也养了您这么多年!”
尖利的声音划破了寒冷的北风,在这条去镇北将军府必经的巷道里,格外的刺耳。
“莫挡道。”
卫厌箴一拉缰绳就要走,急得描雨冲了过来。
“大少爷,元家小少爷的身上的毒,奴婢不知道是何种。但是咱们夫人当年为了老爷的毒,去外头搜罗了来一株定蛊参。”
描雨疯狂地从街道的角落里扑出来,拦在了卫厌箴的马前。若不是卫厌箴骑术精湛,根本就停不下来,一个不慎就马蹄而下,将她踏得肠穿肚烂了。
“大少爷,元家小少爷身受重伤,元家小姐必定心痛不已。那是她唯一的弟弟,您最是见不得元家小姐有半点不痛快了不是吗?”
描雨一个又一个头磕在地上,很快额头的鲜血就将石砖都染红了。卫厌箴锐利的眼神扫过了周遭,并未察觉到有人在暗处窥伺。
描雨这丫头,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东西呢?”
卫厌箴问道,此时最要紧的还是稳住元廉明的伤势。
描雨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恭敬地捧到了卫厌箴面前。卫厌箴长鞭一甩,盒子便落到了身后的叶元胡怀里。
“主子,的确是一株参。”
叶元胡禀道,将参妥帖地收了起来。
“说罢,你要什么。”
卫厌箴自然是知道,描雨送了这么大一个人情,不可能无所求。
描雨只是恭敬地行了一礼,扬起脸来,面上的血已经将她的面容糊得几乎认不出来。
“请大少爷,去北疆将咱们小姐找回来。”
卫厌箴挑眉,寻个人罢了,若是曲氏要去寻,以漳州曲氏的势力,早也寻到了,何以这个时候要求到他跟前来。
“咱们小姐身上,不止有您生母留下的信,还有元家小姐需要的东西。”
描雨嘴角抽搐,勾出一抹渗人的笑。
尧尧需要的东西?
卫厌箴下意识就想到了元廉明身上的毒,眼神一厉。
“元家小少爷的事,与奴婢无关,大少爷无需猜疑。元家小姐出生的时候,杨氏的庶子也出生了,大少爷您没想过吗?为何元家小姐许配给了您?而不是那个小杂种?真的是因为元家不愿意嫡女嫁给庶子?还是老夫人好那点面子,怕换子的丑事泄露?愿意一个养子抢了亲孙子的好婚事?亦或是看不上元家小姐粗鲁的做派,才打消了换亲的念头?”
描雨满面的嘲笑,已经丝毫不顾及主仆间的尊卑了。
卫厌箴喉头发出一声嗤笑,面对这种挑衅,西疆的战场上他看多了,所以并不在意。
眼见卫厌箴扬起马鞭转身要走,描雨彻底慌了,没有想到卫厌箴如此沉得住气,当下便脱口而出。
“夫人夺走了元家小姐的东西,给了咱们小姐!若不寻回来,元家小姐恐有性命之忧!”
卫厌箴甚至都没有看描雨一眼,手里的鞭子已经扬起,往身后的描雨面上就是一下,直把她娇嫩的面颊抽得绽开。
“下次再在你嘴里有一句对她不敬的话,你也别想你的小姐活着了。”
卫厌箴腿下一夹,骑着马绝尘而去。
叶元胡紧跟上去,命影卫将人一起带上了,他知道卫厌箴这是教训,但是事关元清正,人还是得谨慎点带走的。
定蛊参的确很有用,元廉明身上的蛊毒被压制住了。
可是此毒无解,饶是见多识广的陈以绝也觉得十分棘手。
描雨死都不肯说出曲氏夺走了元清正什么东西,但是却信誓旦旦说对元清正极为重要。
正在思忖之际,身后一支暗箭袭来。
“主子小心!”
叶元胡抽出长剑砍断了那支冷箭,不过短短数秒,周围便出现了一众身份不明的人,他们身上的衣服极其奇怪,破旧不堪,甚至有人衣不蔽体,只剩下残破的碎布将面部紧紧裹挟。
“杀了他。”
那些人冲了上来,影卫赶忙上前加入战局。
奇怪的是,这些人似乎不知痛处,俨然会使用刀剑,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