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两?!你这是狮子大开口!”朱老师傅争的面红耳赤。
三千两银子的违约金,这是要活生生逼死他啊!
梨桃也是万分震惊。
朱老师傅与青龙瓦舍的合同竟然签了三十年。
可还未到三十年,大管家便将朱老师傅赶出了青龙瓦舍,那么合约便算是失效了。
现在大管家却用合约来要求违约金,实在是,太过无耻。
“大管家,是你们毁约在前,要赔偿,也应该是你们赔偿朱老师傅!”梨桃厉声道。
大管家完全不理会梨桃所言,一副自信十足的样子。
“我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时间要是赔不上三千两银子的违约金,朱师傅就蹲大牢去吧!”
朱老师傅脸色铁青,官商勾结,那县太爷收了陈家的好处,必不会秉公办案。
梨桃脸色也不算好看。
官府出动,沈肃再能打也没办法跟官府作对。
否则一顶造反的帽子扣下来,就是诛九族的大罪!
大管家看着二人难看的脸色,得意的转身离去。
大管家眸中满是轻蔑,一介妇孺,也想学老爷们儿做生意,开砖瓦作坊,白日做梦。
砖瓦作坊的工人们更是愣在了原地,陈家要三千两银子,他们看这砖瓦作坊是开不下去了。
“这、这、这活儿还干不?”有人忐忑的问道。
好不容易有个挣钱的活儿,能挣一点是一点,他们当然是希望砖瓦作坊能好好开下去。
可事实就摆在眼前,三千两这样一笔巨款,谁拿的出来呀?
梨桃目光扫过作坊呆愣的工人们。
这才刚刚起步,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停下。
这些砖瓦关系到的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利益,而是全村人的性命。
至于陈大管家要的三千两银子,总会有办法的。
梨桃镇定道:“该干嘛干嘛,别的事,不用你们操心,你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把砖瓦造出来!”
“东家,是我连累了你。”朱老师傅难过道。
“错不在你,陈家早就看我不顺眼,我们找个说话的地方谈谈。”梨桃叹息道。
不是朱老师傅连累了她,是她连累了朱老师傅才对。
若非她坚持要请朱老师傅出山,朱老师傅还在安享晚年,哪里会有蹲大牢的风险。
两人来到砖瓦作坊外面,总算安静下来。
梨桃望着前方流水潺潺的小溪,溪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白银一般的波光。
“朱老师傅,你与陈家,三年前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会从陈家离开?”梨桃问道。
她总要知道事情原委,才好想对策。
朱老师傅双手置于背后,目视远方,缓缓开口。
“这件事并不复杂,三年前,我老娘病重,想向大管家支取一些药钱,大管家不肯,争吵之中将我逐出了青龙瓦舍。”
“您在陈家干了几十年,难道连一点药钱都付不上吗?”
梨桃问出心中最大的疑惑,一个老师傅,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沦落到药钱都付不上的地步,每月的薪酬应当不少才对。
“我初到青龙瓦舍做事时才十六岁,因我天分极高,当时就跟了青龙瓦舍里最厉害的老师傅,当时年纪小,稀里糊涂的跟陈家签了合约,薪酬却拿的极少”
朱老师傅说着很是感慨。
他年轻时候也是娶了媳妇的,媳妇嫁过来之后才发现不是那么一回事,他这个大师傅根本就不挣钱,家里勉强能糊口,住的又差,过了几年竟带着孩子跳河了。
那个时候他去陈家理论,大管家却说是他自己窝囊,没本事,活该。
梨桃点着头,原来是这样。
违约金又要三千两,朱老师傅一辈子都被困在青龙瓦舍了。
“三年前,陈家将我赶出青龙瓦舍后,我心里竟然还挺高兴”
朱老师傅苦笑。
只是老娘的药钱,他借了好些人家,后又干各种苦力,还了两年才还清。
“朱师傅,这件事您别太过担心,我会想办法,您安心做事,这些砖瓦,对我们溪山村,很重要。”梨桃郑重道。
“东家放心,我既然接了这份差事,就不会马虎。”
梨桃回到沈家,与沈肃说了大管家要三千两银子违约金的事情。
说完后,梨桃满面忧愁,止不住的叹气。
“这个东家,也不是那么容易当的”
沈肃握着她的手,眼中是莫名的神色。
“办法,还是有的。”
梨桃听见沈肃镇定的声音,这次却没有像往常一样高兴的问他有什么办法。
毕竟这回,不是打打杀杀就能解决的。
也是难为陈大管家了,不知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