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祁烨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明天有早朝,等后天吧!本王同你一起去。”
门窗外的黑影一闪而过。
秦时月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君祁烨心知肚明:确实不该再留了。
“祈福,自是祈求长命百岁啊!省得你骤然毒发身亡。”
君祁烨满脸黑线:“你就不能念我点好?”
【嗯嗯,等你哪天死了,我就在你坟前说一堆好话!】
君祁烨咳嗽了好一阵。
秦时月挥挥手:“冬至,把药端上来给王爷喝。”
“王爷,身子不适就喝药,千万不要强撑。”
看着君祁烨喝下汤药,秦时月就将其拉到房间内按在了床上。
伸手扒衣裳的时候,被君祁烨握住手腕:“王妃是要霸王硬上弓?”
房间内,灯火通明,四处散发着淡淡的药味。
秦时月弯下腰,神色淡然:“王爷若是不怕被我扎成瘫子,就继续捏着我的手腕。”
君祁烨松了手,任由着她扒衣裳。
但,怎么感觉怪怪的呢?
这是第一次被女人主动扒衣裳。
秦时月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在君祁烨后背密密麻麻地扎上银针。
烛火闪烁,秦时月额头细密的汗珠尤为明显。
“王爷,这个疗程过后,我就要对您动一次大的了。”
君祁烨皱眉:“动一次大的?”
“对,用针刀割开你的皮肉差排毒管,将你毒血脓血放出来,那时候,可能会有点痛”秦时月说得很轻。
“你放肆!”君祁烨低喝。
他从未听过这么离谱的疗毒方法。
“王爷,合作呢?就要有合作的自觉,既然你决定选择我来给你疗毒,就应该完全听我的才是。”
秦时月看着刺猬般的君祁烨:“方才我跟你说这些,是想让你心里有个准备。”
“一定要动刀子吗?”
“也可以不动。”
秦时月收拾完药箱,坐到摇椅上休息:“但前几次的治疗都前功尽弃,三年后,王爷毒发身亡。所以王爷想死想活,全凭自己心意。”
君祁烨正等着听秦时月说其他方法,就听到了这句话。
君祁烨险些一口气噎住。
秦时月看着他窘相,莫名畅快:“王爷千万别激动,当心血气逆行。”
君祁烨顺了气体:善变的女人。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
许久听不到声音,君祁烨觉得有些无趣:“你怎么不说话了?”
秦时月正在闭目养神:“我怕说多了。再换来王爷一声‘放肆’。”
“你跟其他人女子不一样。”君祁烨忽然说道。
秦时月眼皮微紧:“我是从乡下来的,当然跟王爷认识的京中贵女不一样。”
反正自己从小同原主一样,都是在乡下长大,这么说也没什么不对。
“你没有乡下女子的朴实爽朗,也没有普通百姓家女儿的传统,更无贵女的温婉娇柔。”
秦时月睁开眼睛:“君祁烨,你贵为王爷,自以为看遍全天下,殊不知,却是受到了骨子里的传统认知控制,以偏概全罢了。”
君祁烨仔细地琢磨起她的话。
“就像我们在明臻药铺时见面时,我明明是被杂物绊倒,无意间撞进了你的怀中,你偏偏要说我是投怀送抱时一样。”
秦时月凝视着他:“你只想认为你想认为的,却听不得他人所认为的。”
“你”
君祁烨忍住没说后面‘放肆’二字。
怎么忽然觉得这女人说得很对?
这感觉很不好。
【死傲娇,承认我说得对,有这么难吗?】
“你说得没错,是本王在某些方面的认知太过固执。在明臻药铺时,误会你了。”
秦时月被口水呛到,咳嗽了两声。
这男人居然会对自己说软话?
【生病了生病了,我今天一定是生病了,至少是耳朵出了问题。】
【等待会儿回房间,要好好给自己扎两针】
“你从不认为本王会对你说软话,岂不也是被自己的传统认知控制了?”
【呵呵!现学现用吗?】
烛火哧哧的燃着,扩散出一个柔和的光圈。
半个时辰很快过去,秦时月为其取下后背的银针。
“接下来半个月,我会吩咐灶房,给你准备些滋补的膳食,把你的身体养好,好应对接下来的放血刮毒疗法。”
月上枝头,微风摇曳。
君祁烨站在回廊之中,望着天上的明月已经许久了。
谢影照过来的时候,以为自己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