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八字也可以。”
杨英叹息着摇了摇头。
“没有啊,我什么都没有。”
“其实,连二狗子都不记得自己的家在哪里了。”
“他是七岁的时候,在自家门口被拐走的,后来被人贩子卖到一家杂耍班,走南闯北的长到了十六岁。”
“后来杂耍班生意不景气,班主就让他们自谋生路,二狗子正好遇到招兵的,为了一口吃的,就稀里糊涂参了军。”
“我认识他的时候,他二十五岁,他走的时候,是二十六岁。”
“他说他不记得自己的家在哪里了,但记得自己家门口有一棵歪脖子的老槐树。”
“他小时候特别喜欢在老槐树上玩,玩到天黑了,他妈就会喊他,二狗,回来吃饭了。”
“所以,他只记得自己叫二狗,家门口有个歪脖子的老槐树,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
“这么多年,我找了很多家门口有歪脖子老槐树的人家,但没有一家,曾经丢过一个叫做二狗的男孩。”
“儿女劝我放弃,我却不甘心。”
“明明我都从战场活着走回来了,二狗却永远地睡在了战场上,找一个故乡这么简单的事情,我要是做不到,那以后到了下面,怎么有脸告诉二狗子呢。”
杨英双手颤颤巍巍地摸着那个骨灰罐子,一双眼睛却好似看到了记忆中,那个随时都要忘记的青年。
二狗子啊,这么多年,你咋不托个梦,给我指个路哦?
小扬子年纪大了,大半截身体已经进了黄土,再找不到,恐怕就是真的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