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当他再次面临同样的选择,当他再次因为一场失败而淡淡一笑,当他再次望着天边的夕阳落下,也许会想起这么一个傍晚。
浮生异界,五天之一,西天,西河残阳的一角,铔锂云谷。
“【挟灵珠】,我终于成功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等等不对劲!等等!”
“我明明挪移了天道,隐蔽了天意,为什么?!”
“怎么可能?事情都做到了这一步,却和我说不行?!”
咆哮声回荡在两侧荒芜的云山峭壁之中
最后一缕橙红的余晖宛如火烧般绚丽,在绽放后转瞬即逝。墨色已无声地从视野里荡开,乘着夕阳坠落处吹来的风缓缓漫延。
光在那一刻湮灭,紧接着便是黑夜无尽的韵律。
而男子手中晶体明亮、内部燃烧的玉珠,也彻底随着落暮的来临不再进行运作,最终光亮也缓缓熄灭。
悲鸣声、哀嚎声,唯有一丝渐渐升起的无情月光映照出了他残破的倒影。
而这也意味着男人的执念在此刻烟消云散,再也没有了完成的机会。
“不可能吧?失败了我终究还是失败了吗”
身着青蓝道袍的男子眼中失神,面对这样一个结果,他无法接受,更不敢相信,心中唯有质疑。
他后靠在一旁凹凸不平的的云壁上,随着无力的双腿瘫软,背部在上面缓缓摩擦着划去,最后一屁股坐在了谷底,将晶体玉珠随手丢掷在一旁,缓缓叹息。
他太累了,几十天的艰难逃亡本就令其身心俱疲、饥肠辘辘。而后又四处采集各种材料,将半数真元都注入这颗天品【挟灵珠】里,这又更加使其憔悴。
珠形早已铸好,就在刚刚,玉珠吸收残阳的灵力,即将炼化而成,而正当他感觉快要成功之时,珠内猛然发生了异变。
天有不测风云,几片云彩断断续续地遮蔽了夕阳,残阳的光照射不进云谷。而炼制这种珠时又得全神贯注,心行合一,注入真元的同时诚心正意。
引以为傲的道心却在此刻有所动摇,本以为可以心无旁骛,但杂念却如潮水般涌来。
当珠身再次接触到夕阳时,珠内结构动荡,他极力稳住珠身,然而珠心却破碎了。
造化弄人,他失败了!
炼珠难免会失败的,但这次的失败,对他来说却是致命的。
他需要休息,玉珠需要夕阳的光辉补灵。而残阳消逝,这就意味着短时间内也没有了再次炼制的可能性。
“文客北!你好大的胆子,竟逃到了我的领域!”
就在这时,一声虎啸从云谷顶部喷涌而来,顿时如惊雷般在男子头上炸开,随后风声肆虐,就连周围的云山好像也被喝退了几分。
来者正是独霸西河残阳的上古神兽——白虎帝。
白虎身披雪白皮毛,眼中闪烁着冷冽的银光,如同冰川般冷峻。它身姿雄壮,步履轻盈地靠近谷顶,居高临下的气势透露出上古神兽的强大威仪。
听闻,男人愣了一愣,却又收了收刚刚怅然的表情,眼神镇定自若,像早已料到的那般缓缓站起。
他拾起一旁的玉珠揣进衣内,玉珠顿时隐去身形。
他将挂于左腰的紫褐色佩剑【残兰映雪】拔出,长舒一口气,望向更高更远的天际,口中喃喃道:
“终究还是来了嘛来吧,让我看看这一切是否还有机会吧。”
炼制玉珠的气韵宏大,难以隐藏,天地之间不可能察觉不了异动。
西河残阳的领主,上古神兽白虎帝首先发觉,便第一时间赶过来了,它咆哮道:
“衣冠禽兽的败类,玷污了吾家小女,又胆敢逃到吾的领地里偷取【镨硒金】?人神共愤的残渣,天下怎会有如此余孽?今日本帝就替天行道,连同公恨私仇一起报!”
【镨硒金】,一种只有在西河残阳的铔锂云谷中才有的金属矿物。
其生长在云谷的峭壁之中,吸收云端的雷电惊变,汲取西河冲刷的浪花渲淘,为孕育残阳之气而生,是许多极品丹药炼制和精密仪器制作所需要用到的重要材料。
【挟灵珠】的内部构造,正是需要【镨硒金】作为其中的一种材料。
而如果单单是偷窃一点这种矿石材料的话,身为【揽星拥暮真君】,传闻三年从聚丹初期到达元婴境巅峰的天才术士文客北,向【黯幽宗】宗门的各长老求求情,也仅仅只需要向白虎帝赔礼道歉就可以弥补。
但现在的他作恶多端,犯下了无数罪孽,无法得到世人的原谅。
整个五天十域都在通缉这名道面魔心的逃犯,他早已没有了藏身之所。
屋漏偏逢连夜雨,他曾经与这位白虎帝的第九女零玖,发生过一些微妙而难以解释的关系。
后来又传闻他此后不仅在凡间沾花惹草,甚至于在整个五天十域等,一切能去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