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尘没有看刀,而是看向了章景山,他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变化,手中小心翼翼地抓着那块布包裹,口中骂道:“这群粗坯,让他们拿布将这锈刀包起来,娘的找的这是什么布啊?臭气冲天,别他妈的是那夯货的兜裆布。”
易尘不动声色地往外面挪了挪,皱着眉头看章景山用旁边的一根笔将那布挑开,然后扔到了外面。又对着那军士骂了几句才进来。
外面嘻嘻哈哈的,一听就是那军士被众人嘲笑的声音。
章景山毫不在意,走过来站在易尘旁边。
两人一同看着桌子上的那把锈刀。
锈刀静静的,没有任何动静与气息放在桌子上。
它,曾经可能是一把锋利无匹的利器,如今却已然饱经风霜,被岁月的痕迹侵蚀得面目全非。
刀身早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光泽,被一层厚厚的锈迹所覆盖,那些锈迹如同一些古老的文字,记录着这把刀的辉煌与沉寂。
锈迹呈现出深褐色和暗红色,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纹理,让它看起来蒙上了一层神秘的气质。
刀柄部分也同样受到了侵蚀,原本光滑的木质变得粗糙不堪,甚至在刀柄的顶端已经开裂,漏出了内部的木质,刀柄上的纹路也是模糊不清,难以辨认,只是隐隐约约间还能看到似乎有一些铭文雕刻其上。
章景山看了半晌,只是喃喃一句好刀便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看着易尘要干什么。
易尘当然能看到不一样的地方。
除了这把刀本身具有的好刀特征以及霸道的气质以外,他还看到了刀锋上面涌动着的灵息与紫色的暗光。
章景山看易尘面露凝重,有些担心的问道:“怎么?这难道是邪物?那我那副队胡星是不是没得救了?”
易尘摇摇头道:“也不好说,只是这把刀身上的气质不像是多么邪恶的东西,但是那胡星应该也是被他夺舍。”
章景山诧异道:“夺舍?”
易尘解释道:“嗯,就是人的灵识被这东西所占据,这样吧,把这刀还是送到胡副队那里,看看它下一步如何,我会跟着他们。”
章景山有些担心,不太确定地道:“这样岂不是要置阿尘你置于危险之地?不成,除非我也在场。”
易尘想一想,没有反对。
夜色降临的时候,军士来报,说胡星忽然醒了,抓起那把刀就冲出了军营。
易尘听得此话,一个箭步也冲出了军营,朝着军士所指的方向,手中铁索一挥追了上去。
身后的章景山大喊:“喂喂,阿尘,等等哥哥!”
胡星并未跑远,易尘觉得他可能也跑不远,头上的白布渗出血红来,看起来激烈的跑动让他挨的那一军棍又渗出了血。
胡星转头看到易尘驭剑而来,哈哈大笑道:“果然如此,我就说若非是修行者,寻常人怎么可能打得过我!”
易尘沉声问道:“所以你是谁?”
胡星声音奇怪,面目狰狞,过了一会很痛苦地回应道,那声音在易尘的耳中听起来,似乎是来自很遥远的地方:“我是谁?对啊,我是谁?”
看他的样子有些癫狂,又有些伤感。
“我忘了,我是谁。我是一把刀,但是我想不起来我的名字。”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像是在给易尘诉说,又像是喃喃自语,若不是易尘有着过人的耳力,如何能听得到这句。
“一把刀?”
“自然,我是一把刀,出自名匠第五屏之手。”
第五屏?易尘愕然,他知道这个名字,在院门的所藏的《天下名器》中看到过此人的名字,但是,那是一千年之前的铸器师啊?
“年轻人,来,陪我这把老骨头好好对战一场,我也不负第五屏的心血。”
“所以,你夺舍就是想要?”
“自然是想要酣畅淋漓的来上一场对战,不过运气不好,若是被你捡到手里,一定能”
易尘看着那把锈迹斑斑的刀,摇头道:“没有如果,你被尘封太久了。所剩的灵息与器力皆在消失之中。”
胡星听到此处,哑着声音道:“那就全力以赴地陪着老骨头我最后打上一场,如何?”
易尘看着眼前的胡星,摇摇头道:“不行,若是跟你对战,你我胜负未分,这位兄弟可就要先走一步了。”
此时身后传来不知何时跟来的章景山那洪亮的声音:“前辈何不附身于我?我可要比那胡星厉害得多。”
易尘和胡星同时转头,看着大步流星走来的章景山。
“既然是名剑,既然对人无害,自然不能让名剑留有遗憾。我虽一介武夫,且并不是修行中人,但对于刀剑,亦是喜爱。若是能在前辈的加持之下,感受一番剑意,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易尘没有说话,他觉得这个办法的确很好。
胡星哈哈大笑道:“好,既然如此,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