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理喻！”
周梦婷气呼呼说，“这是一个被门卫大爷耽误的企业，没有合作必要，咱们换一家！”
吴昊微微摇头，明白周梦婷在国外呆得久了，忽略了国内的人情世故。
“我去和门卫大爷商量，见到宏总就看你自己的。”
周梦婷一口咬定，“不可能，门卫大爷根本不听人说话，没办法沟通！”
吴昊没解释，径直走了。
门卫大爷正蹲在门口，刚扔掉烟头，端个白瓷茶缸唉声叹气。
吴昊蹲在门卫大爷旁边，自己点燃一根烟，什么都没说。
远处周梦婷手扶额头，一脸生无可恋。
她是来谈生意的，不是和门卫大爷耗时间的，与其在这里做无用功，不如换一家公司交谈。
一等就是十多分钟，之前对吴昊的好感，在十多分钟里逐渐消磨殆尽。
终于，她看见吴昊有动作了。
“再来一根，外面凉，待时间久了您的身体受不了，抽完了进屋吧。”
吴昊递给门卫大爷递一根烟，主动帮他点燃。
“小伙子别浪费时间了，今天不合适，你们走吧。”门卫大爷深吸一口，语气缓和很多。
远处周梦婷目瞪口呆。
她和门卫交涉十多分钟，听
到最多的一句话只有三个字''不可能。''
一根烟换了一句完整的话，在周梦婷眼里堪称奇迹。
吴昊看到门卫大爷的时候，就猜出来这个人不简单，否则早就被开除了，哪还容得下老头儿嚣张？
直来直去未必行得通，以退为进道，“大爷您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米饭都多，说的话肯定有道理。”
“不打扰您了，您老也别一个人抽闷烟，气大了对身子不好。”
说完，吴昊又丢下一根烟，起身拍拍屁股走人。
周梦婷不停挤眉弄眼，想让吴昊趁机提一下进去的事儿。
吴昊不为所动，“走吧，今天大爷不高兴，咱们改日再来。”
“小伙子等等。”门卫大爷突然开口，“不是我有意为难你们，宏泰正和他老婆闹离婚呢，你们进去自讨没趣。”
吴昊从老人的口气中，猜出了他的身份，安慰道，“大爷您是怕孙子和儿媳妇一起走了吧。”
“别乱说话。”周梦婷赶紧制止吴昊，然后朝着门卫大爷连连弯腰，“对不起对不起，我朋友他胡乱说的，您老人家别生气。”
“丫头穿得挺时髦，不懂人情世故啊。”门卫大爷语重心长点评，“多和你男朋友学学，他鬼
精鬼灵的，在社会上能吃得开。”
周梦婷脸色微微一红，脑子里都是浆糊。
在国外胡乱点评别人家私事，可是非常大的忌讳，到了吴昊身上，怎么不适用了呢？
只听门卫大爷继续说，“你们不怕吃闭门羹就进去吧。”
“这也行？”周梦婷满脸不可置信，连声道谢后拉着吴昊就要进去。
“你可要想好了。”吴昊提醒道，“宏总心情和老爷子差不多，你现在去洽谈，很难达到预期效果。”
“走吧，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周梦婷加快速度，走远了小声问道，“你怎么看出来门卫大爷是宏总他爹的？”
“我还以为你没看出来呢？”吴昊轻飘飘回了一句，然后没有下文了。
周梦婷等了半晌，没等到想要的答案。
转眼间到了宏总办公室门外。
周梦婷整理下头发，极为庄重敲响办公室门。
里面有人回应，二人推门而入，看见一个中年男人靠在椅子上，头发凌乱，脸上长满胡茬，说不出的颓废。
吴昊拉了一下周梦婷。
“宏总，我是黑土地的周梦婷，想和您谈一下合作的事儿。”
“没心情，你们走吧。”宏总没等周梦婷说完，不耐烦挥手赶
人，“不想谈生意，更不想知道黑土地，到此为止。”
“宏总您听我说，黑土地有价格保护和完善的售后服务，与我们合作能实现共赢。”周梦婷不甘心，尝试劝说对方。
她依葫芦画瓢，背诵出吴昊给的各种资料。
“价格上常年低于市场10，利润空间巨大，食品过期，破损或者其他一切影响销售的因素，黑土地承诺包退包换。”
“黑土地有良好的市场环境，后期还有大量的广告曝光，产品不愁卖，利润可期……”
周梦婷口若悬河说了一大堆，见宏总一直没开口，她没来由的自信心爆棚。
一番陈词后，脸上浮现出来到宏泰商贸的第一次笑容。
“宏总您看怎么样？”
“嗯，你说的条件很动人。”宏总点评道，“你是一个很出色的推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