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勾上祁承星的腰的那一刻,温玉雪就知道她怕是又保不住自个儿的腰了。
只是她没想到,这样的“疯狂”,竟是整整一夜!
直至外间东方的天际浮现一丝鱼肚白来,温玉雪才总算能安稳地窝在祁承星的怀中。
祁承星也长舒一口气,给了温玉雪一个坚定的回答:“阿雪,我不会死。”
这算是给温玉雪的一个交代,让她翻过身来,轻轻地将自己的身体靠在祁承星的怀中。
原本打算偷懒一日,趁着外头正是狂风阴云的好时候,好好睡上一整日。
偏没等温玉雪入睡,外头就传来胡回深着急的声音:“你们让我进去!我要见阿雪!有很重要的事情同她说!通通都让开!”
他很少这般焦躁,温玉雪刚坐起身,又被祁承星一把拉回怀中。
“啧。”祁承星的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耐烦,“他估计挑了今日吧?阿雪,你和胡回深的关系,是不是走得太近了?要他这大早上的闯入咱们院子里乱叫喊,只怕还得给他寻个正经妻房才好。”
他果然是吃醋了吧?
温玉雪无奈:柏明的醋要吃,怎么如今连胡回深的醋都开始吃了?
生了逗一逗祁承星的心思,温玉雪又躺回去:“那就罢了,日后将他关在门外,决不允许他入咱们家半步,你看可好?”
她用脚蹭了蹭祁承星的小腿:“还有柏明,也都赶出去。外头就是天塌了,也和咱们无关。祁承星,咱们就过自己的小日子!”
头一次听到温玉雪这样的“甜言蜜语”,祁承星的心底好像都泛出蜜来。
“这话说得孩子气。”然而理智还是让他主动将温玉雪从床上拉起来,“他这般着急,只怕有大事。你还是出去瞧瞧,别误了温家的生意。”
许是迟迟没有见到温玉雪出来,外头的胡回深越发着急:“阿雪,快出来!祁承星,你也在里头吗?你们跟我去城南啊,天要塌了!”
他的催促,让祁承星的动作都快了起来。
二人匆忙穿好衣裳,温玉雪也只匆匆挽了发髻。
打开门来,果然见到一向纨绔的胡回深,脸上都露出了肃穆焦急之色:“你们两个人还在睡?出大事了!跟我去城南!”
温玉雪心头一惊,其实大抵猜到了是什么事。毕竟上一世的时候,她就经历过的。
或许是事情紧迫,胡回深甚至没有叫马车,反而全都骑马,一路朝着城南狂奔。
此刻天色还早,但偌大姜州城已透露出了几分不寻常的感觉来。
天边乌云压城,街上众人行色匆匆。比起往日,今日行走在街上的人实在是有些太多。
而且他们大部分都是农民,每个人的眼中都带着慌张,几乎所有人都是朝着城南赶去的。
姜州本在江南,乃是人杰地灵之处。
但不知为何从北方而来的狂风肆虐而来的时候,竟将黄沙也带了过来!
即便太阳刚从乌云之后露出一点踪影,南城门的城楼上,也已站着许多人。
他们的马匹刚在城楼下停住,温玉雪就看到有人跪在一旁,对着天空大呼:“天灾啊!为何会给我们姜州城这样的天灾?难道就没有人来救救我们吗?”
与此同时,一只虫子掠过低空,擦过温玉雪的发梢,朝着城中飞去!
就算心里有准备,可温玉雪的脸色仍旧在顷刻间阴沉似天边乌云:“是……蝗虫来了?”
上一世,江南几州便遭受到严重的蝗灾。
只是温家没有太多农地,而且当时温玉雪只顾着在祁家斗智斗勇,她也本不缺钱缺粮,所以压根没有太过在意这场蝗灾。
然而现在……
她不由地看向祁承星,果然看到他面色凝重,紧抿着唇,脚步没有半点儿停顿地往城楼上而去。
尽管经历过上一世的蝗灾,然而上了城楼看到下头的景象,还是让温玉雪倒吸一口凉气——
城南的农田中,仿佛在一夜间被蝗虫所占领。
黑压压的蝗虫成群成团,压将而来的气势,比天边的乌云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要是蝗虫所过之地,不仅仅是稻田麦草,就连耐活的高粱地也无法幸免,皆数变成一片荒芜!
而将这些作物辛苦耕种的农户们,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年甚至两年的努力化为虚无。
从这里放眼望去,人浴血苏哦听到的,看到的,全都是农户们的悲鸣和绝望。
胡回深站在温玉雪和祁承星的身旁,同样语气沉重:“阿雪,咱们江南几州,是不是要完了?这样多的蝗虫,便是我父亲那一辈也没有见过。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这些蝗虫,会在一夜之间突然出现?为什么西北的风沙,会越过江南的山脉席卷而来?”
温玉雪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听到一旁的祁承星语气沉痛:“今年初,西北两方水坝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