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院子只出去了两日,兜兜转转就又回到了温玉雪和祁承星的手中。
当着祁朋兴和祁刘氏的面儿,温玉雪让晴彩去买了一把大锁回来,将院子的门锁上。
无疑是在告诉他们,闹到这一步,就算院子被收回来,他们也别想用!
祁朋兴从始至终,正眼都不敢看温玉雪和祁承星。
祁刘氏的心里就算着急,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任凭温玉雪和祁承星将院子锁了起来,眼睁睁看着他们转身离去。
直至二人身影消失,祁朋兴的拳头才狠狠地砸在了院子的墙壁之上,痛呼一声:“我祁家,怎么走到如此地步啊!”
——
明明将院子收回来了,温玉雪的心里也并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
看祁承星也是眸色晦暗不明,她本想让他冷静一下。
马车动起来时,祁承星却抬眸看向温玉雪:“阿雪,若不赶走郑大人,胡辉维就会一直为难你。何况还有楚楚的事情,我只怕他不会善罢甘休。现在楚楚虽然在小姑姑那里暂时不会被发现,难保之后……”
温玉雪愣了愣——这是他们两个人,第一次开诚布公地聊这些事。
她知道从前祁承星有意无意地帮了她许多,可他们好像从来都像是蒙着一层纱一样。
现在祁承星主动将这层纱“扯开”,温玉雪也点头:“你是想到了什么法子?”
祁承星转过头,认真看温玉雪:“蓬莱今年的贡品,要从姜州城过。”
只一句话,便让温玉雪了然他的意思。
心中又惊又疑:“是三殿下打算动那贡品,还是你的意思?”
这些日子温玉雪也看出来了,祁承星看上去更像是三殿下的门客。
门客总是不比正经高中的官员光彩,可若是祁承星自己的选择,温玉雪便定会支持。
祁承星没瞒着温玉雪:“也是殿下的意思。不过你别误会,要动贡品的,本不是我们。此次殿下前来,就是受皇上所托,暗查此事。”
温玉雪心头一惊,忽而想起上一世胡家的一些怪异行为,竟明白了祁承星的话:“你的意思是,胡家和郑大人竟然和蓬莱那些运送贡品的人也有所往来?”
这下,轮到祁承星眼带疑虑:“看你这样并不惊讶,是早有察觉?”
温玉雪当然不会告诉他,是因为上一世的时候她搬离姜州城前,无意见到了胡辉维和其他人暗自往来的生意。
买家验货时,她就看到箱子一角露出蓬莱的东西。
当时还以为是胡辉维走私门,如今方才知他竟敢动贡品!
温玉雪正襟危坐:“你想让我做些什么?”
祁承星的眸光也亮了亮:“将你们温家的库房,借给我们一用!”
谁人知晓,外间是朗朗天色,姜州城的上空看似万里晴空,可在这一片晴空之下,又有多少人藏了肮脏?
温玉雪知道,对于楚楚的事情,胡辉维不会善罢甘休。
但她没想到,胡辉维会利用胡回深!
闷了好些日子的姜州城,到了暑气正热的时候。
胡辉维会带着胡回深一起上门做客,是温玉雪没想到的。
说是来恭贺温玉雪乔迁新居,还带了许多礼来。
温玉雪自要让厨房备下吃食,也算是客气,没想到胡辉维竟真的大摇大摆拽着胡回深进了院子里:“也好。温家的席面我从前常吃,但自你嫁入祁家之后还真没吃过。你温玉雪厨房的手艺,我和二弟自然要尝一尝。怎么样,今日让你夫君来作陪,咱们说说体己话?”
就他,也配让祁承星作陪?
不等温玉雪说话,胡回深便愤然瞪了胡辉维一眼:“他整日在书院忙着,哪儿有功夫陪你吃饭?”
“闭嘴!”胡辉维复又狠狠拉扯一把胡回深,胡回深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胡辉维当着温玉雪的面,大骂他,“贱骨头!给你好脸色的时候你不当回事,现在也少来我跟前儿说这些。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否则你还真忘了,胡家该谁做主?”
这一招指桑骂槐,温玉雪心中有数。
她面色不改,将二人请了进来。
胡辉维让人送了好几坛姜州城早就绝迹的明家酒坊的三十年女儿红进门:“我今日这贺礼,足够用心吧?自明老爷子五年前去世后,这酒是开一坛少一坛。咱们今日就开一坛,喝个畅快。”
这样大的手笔,难道就为了一个楚楚?
有人送礼上门,温玉雪自不客气,让晴彩将酒收下,又吩咐小厮送一坛子去给祁朋兴。
他和祁承星父子二人闹成什么模样,温玉雪这做儿媳的都该尽到自己的礼数。
后院廊下摆了餐桌,前头还有两棵大树遮阴,比在屋子里吃饭还凉快。
胡辉维一边坐下,一边四处端详:“你这院子比不得温家,不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