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侧妃之事还未定下。明玉公主便还在王府客房住着。
慎舒兰挺着大肚子在王府牡丹园里走着。她如今有孕七月,只是胎象一直不稳,三天两头让府医来熏艾。她对这明玉公主也十分好奇。若说这公主是公爹的女人,那怎么也不见正院里的动静,王妃刚刚生产,就被贬为下堂妇,给那公主让位,倒也不是不可能,毕竟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如此一来,她再也不用受崔思洁那婆婆的刁难了,如是一想,慎舒兰便十分开心。
走着走着,迎面便走来了一个长相十分明艳的女子,丹凤眼,身着红白相间绣着牡丹的华衫,华衫广袖束腰,露出那女子纤细的腰身,那腰身不盈一握,和上方微微起伏的山峦相比,更显出一种迷人的魅力。
慎舒兰以前从未见过这个女子,心里暗想,莫不是这位就是公主?王爷真是好福气呀,王妃本就生的大气端庄,气质卓然,现下又来个艳魅的公主。
只见那女子扬着高高的下巴,带着几个下人走过,飘来阵阵暗香,没瞧见她似的,就准备离去。
“放肆,见到侧妃娘娘还不行礼,这么没有规矩”慎舒兰身边的贴身婢女突然大声斥责。慎舒兰是世子侧妃,平日里在王府也颇有颜面,除了王妃,还有哪个女人能给她脸色,就是那新进门的世子妃,也要敬她几分。
那婢女心里想着,如今竟有一个女子,穿着这般高调,见了她家主子还不行礼,恍若无视,不给她点教训瞧瞧,如何给自家主子树威。
只是那女子听见这话后,非但没有丝毫害怕,反而转过身来,抬眼瞧了瞧慎舒兰,看她挺着个肚子,便问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说我?你家主子可是世子侧妃?听闻府中王爷独宠王妃一人,想来这侧妃应是世子的吧?”
慎舒兰听到这话,也开始疑惑。怎么听这意思,那女人不是王爷的女人,倒像是世子的女人。
慎舒兰装模做样的轻叱:“丹橘,不得无礼”,说着顿了顿,看向面前的女子,笑盈盈地问道:“不知姑娘是?”
那女子抬了抬下巴,满脸不屑,说道:“我是明玉公主,要嫁予世子”。
在场的人无不一惊,原来这明玉公主竟是嫁予世子的。只是府中世子妃、世子侧妃俱在,明玉公主的身份当如何安排呢?
慎舒兰看着眼前高高在上的公主,心底里产生了危机感。自从自己的嫡姐先世子妃去世之后,世子的女人越来越多,一个接着一个,如今又来了一个公主,哪里还有自己的位置?
嘴角扯出一丝笑容:“如此,便恭喜公主了,我还有事,便先走了”。说着,便领着身后一干丫鬟准备走了。只是好巧不巧,不知这路上石子今日怎么如此光滑,只见慎舒兰脚下一滑,本就身子重,一下子摔在了地上。黄色的裙子下方不断地染上鲜血,血越来越多,慎舒兰手紧紧捂着肚子,嘴里喊着:“丹橘,快去叫府医,我肚子好痛”。
明玉公主似是也被这一幕吓坏了,手捂住嘴,脚连连后退,大声喊着让下人们过来。
雨开始淅淅沥沥地下着,越下越大,倾盆大雨从天而降。
慎舒兰只觉得肚子疼的厉害,下身地血还在汩汩地流,止也止不住。冰凉的雨砸在身上,她的心里也愈发冰凉,她七个月大的肚子,丫鬟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去请世子。
过了好一会,世子才匆匆过来,皱着眉头,不情不愿。他记得,从慎舒兰有孕后,这一胎就不停有事,如今又摔在地上,不知孩子还能不能活,可也毕竟是自己的孩子,还是抱着慎舒兰走到偏殿。
府医被丫鬟请了过来,气喘吁吁地放下自己的医药箱,给慎舒兰把脉。
沉默了片刻,只道:“世子,侧妃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了,如今老夫只能尽力保住侧妃的性命,为侧妃引产,将腹中死胎取出”。
这话让在场的人都沉默了。丫鬟婆子们都大气不敢喘一口,生怕被迁怒。
而慎舒兰听到后,像是魔怔了似的,大喊大叫:“不可能,不可能,李大夫你一定有办法救我的孩子,李大夫,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只是身下的血还在不停的流着,肚子里的阵痛一阵一阵的传来。
府医开了引产药方,交给丫鬟们煎药。慎舒兰叫喊地累了,手紧紧放在肚子上,看着隆起的肚子,感觉里面的孩子似乎还在。明明孩子昨天还在踢她呀,明明他好好着的呀。
丹橘端来了引产药,跪在床前,哄着慎舒兰,“侧妃,您喝了药吧,您肚子里已经是死胎了,若不引产下来,您也会死的”,丹菊说着哭着,慎舒兰脸色苍白,嘴唇干涸,眼神呆滞,喝了引产药。
药性极强烈,喝下去不过一刻钟,慎舒兰便觉得肚子里翻江倒海,宫缩紧促,她脸上冒出冷汗,手抓着被子。
终于,过了一天一夜,慎舒兰产下一个死胎。
梧桐院里也听说了此事,崔思洁觉得此事极为蹊跷,便派春雨查探到底怎么回事。
春雨一向心思细腻,在外面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