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里德叹息,高大的身影蹲下去,轻轻地环住她的肩:“易予微,你知道你现在是坐在大马路上吗?!”
这怀抱,温暖得让易予微想不顾一切地靠上去,可她一向很理智,理智到她不想让任何人看见她如此脆弱难堪又无助的一面。
她不领情地猛力推开他,起身往回走,脚却疼得一拐一拐的。
贾里德见状微恼,一个大步上前一把抱起她——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不放。”
“贾里德,你为什么要管我?为什么要这么多管闲事?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你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失去冷静,不管不顾地叫着,双手胡乱打着他的胸膛。
“我不会放的,省点力气吧!易予微小姐!”
他任她怎样叫嚷都不理,四面八方投射过来的目光也不在乎,一把将她丢进车里,人才绕回驾驶座,便看见她颊上清浅滑下的泪珠。
他灼灼的目光让她发窘,她抹去泪水,狼狈地别开眼望向窗外。
他一路没跟她说话,也没嘲弄她,下车后却又抱着她回酒店总统套房。
“坐在这里不要乱动!”他说完,人闪进浴室里,不一会儿端了一个水盆过来放在她脚边。
那举动,像是侍候她的仆人,就在易予微意外不已的同时,这男人竟做了另一件更让她意外的事——
贾里德用双手捧起她脏兮兮的脚丫子,慢慢地放进温热的水里。
“你……你要干什么?”她下意识地要把脚从他暖烫的掌心中缩回,他却按住她。
“只是帮你洗脚。”他没事似的说。
什么?易予微的脸轰地一声,既羞耻又尴尬得快要爆开。
下一秒,她开始用脚乱踢。
“我不要你帮我洗!我可以自己洗!你快放手啦!听见没有?”
水溅湿了他帅气的脸庞……
贾里德又好气又好笑,却还是扣住她的脚丫子不放。
“是看你难得哭成这样,想安慰你一下,你有必要这么惊慌失措吗?”
她满脸涨得通红,完全搞不清楚这男人在想什么。
他不知道这样帮女人洗脚很亲密吗?
他却做得煞是娴熟。
“你常帮女人洗脚?”
“第一次。”
“为什么是我?”
“因为我要顺便看一看你的脚有没有被东西剌到,你的脚有伤口,看起来还有点肿,我帮你处理方便些。还有问题吗?易予微小姐。”
这回他答得正经些,蹲在她面前笑看着她。
他是为她好。
因为她的脚在痛所以他一路抱着她,因为担心她的脚被东西刺到没发现,所以要帮她洗脚察看伤口,她却完全把他当成登徒浪子……
这男人,此刻笑得这么温柔又阳光,熨烫着她的心,好温暖。
“谢谢你。”这一次她是真心道谢,眸子里的水光漾着深沉的温柔。
贾里德不语,低头专心帮她洗起脚来,他的大掌抓着她白皙好看的脚丫子轻轻搓着,动作细腻而温柔。
看着这样对她的男人,易予微的心就算再冷也要被窝暖了。
可是,即便如此,依旧无法动摇她对贺昱珩的爱。
一想到贺昱珩,易予微的身子便止不住地隐隐颤抖着。
“别紧张,我不会吃了你的。”贾里德突然抬起头来对她安慰的一笑,俊俏小胡下的唇微微上扬,露出他整齐好看又洁白的牙齿。
此刻,她的双脚已被拭净放在他的腿上,他审视着它们,像是在审视着一颗美丽钻石般认真而专注,更别提当他压低身子把脸凑近,仔细地帮她处理伤口时的那股认真劲儿……
“只是一些碎石子弄成的小伤口,消毒完上点药就好了,可是脚微肿,我等会儿再帮你弄个冰敷袋来,敷完才能睡觉,嗯?”
“嗯。”她淡淡地应了句,很快地把脚给抽回来。
他看着她起身:“我抱你进房间。”
“不用了,我可以走。”
“我才刚替你上完药呢,又不是第一次抱了,不必这么害羞吧?”说着,贾里德再次打横将她抱起,一路走进她住的那间房。
今天,她像是他的公主,而他是仆人,一个优雅、温柔、体贴又迷人得要命的仆人。
从大厅到房间这一段短短的距离,比之前他抱她上车的距离还要短上十几倍。
然而,他第一次莫名地心跳加速。
这个小女人身上的气息此刻异常的清晰,被他抱着,他竟莫名地有着幸福感。
他不敢想象,自己竟然真的对这个小女人上了心。
而此时此刻,易予微依旧在想贺昱珩的事情。
她在想,自己现在是不是应该将他的联系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