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百姓捡了性命。
皇后心想,陛下老了,很多事都看不明白了。若是国亡,哪里还会有什么公主,她的亲子一死一征战在外,朝辞身为嫡公主,也应该为了南梁尽她那一份责任。
既然皇帝那里说不通,她便要去在朝辞那里使劲,拖得越久,伤亡越多,再者,万一单青城改了主意,该怎么办?
未等皇后去劝陈朝辞,便听内侍禀告,说南仪王夫妇二人,此时正在天禄阁外跪求。
皇后蹙眉道:“所求何事?”
内侍道:“是为了公主之事。”
皇后恍然大悟,也顾不得让人服侍换衣物,吩咐内侍去请公主也去一趟天禄阁。也疾步赶过去了。
南仪王妃伏跪在地砖上,一手捂着心口,痛哭道:“陛下,臣妇恳请不要让公主前去和亲。”
南仪王爷虽没有说话,但也是老泪纵横。
说起来,南仪王夫妇二人,感情甚笃,奈何子嗣上缘分颇浅,王爷壮年时受过伤,太医诊断,子嗣艰难。因而这么些年也只得了陈朝辞这一个宝贝女儿。
当时皇后与皇帝欲要换子,皇后身边骤失亲子,每日以泪洗面,皇帝不舍,因而将郡主抱至宫中抚养,称为公主。
南仪王夫妻心中虽然有怨言,但是心中认为女儿在宫中比在王府中要好的多,比起郡主的身份来,嫡公主更加的高贵,日后也能有更多的选择。
谁能料想道是如今这个结果。
皇后吩咐人将南仪王夫妇二人扶起,又向天禄阁的内侍使眼色,果然那内侍赶紧进殿禀告皇帝去了。
皇后上前执着王妃的手道:“弟妹何故如此,陛下与我,都是不舍得的。”
王妃含着泪,满含希冀地看着皇后道:“娘娘所言果真么?”
皇后轻轻点点头,又拍了拍王妃的手,让她放心。
这时皇帝身边的内侍也来告知,陛下让皇后娘娘,南仪王夫妻二人都进去。
皇后看了看身后,含笑着进了天禄阁。
皇帝已经几日未得好眠,为了边关的事整宿整宿的睡不着,人也老了许多。
见南仪王夫妻二人进来,到底还是含着几分的愧疚在,让内侍看座。
南仪王爷和王妃行了跪礼,被皇帝亲手扶起来。
皇帝率先开口道:“你二人前来,应该是知道了单青城求娶公主一事吧。”
南仪王爷拱手道:“正如皇兄所言,按理来说,公主殿下为南梁国祚和亲,并无不可,只是臣弟心中到底存了几分私心。皇兄知道,陈辞此生儿女缘淡薄,天不垂怜,只肯赐下一女,臣弟现下已年至不惑,没有多少年了。恳请皇兄怜臣弟慈父之心。”
皇帝见他泪光闪闪,他亦是做了陈朝辞十几年的父亲,哪能一点感情也无,况且本身也没有想将陈朝辞推出去和亲,因而劝道:“你放下心,朝辞是嫡公主,嘉州将士一日不亡,南梁一日不破,我朝绝没有和亲的公主。”
南仪王夫妻二人拜谢。
这时却听到内侍来报,说是公主求见。
皇帝看了眼南仪王爷,见他眼中微光闪闪,想着他父女二人也长久未相见,便对内侍道:“让公主进来。”
陈朝辞垂头走进天禄阁,见众人都在,向皇帝皇后行礼,见南仪王夫妇也在,也口称王叔,王婶。
皇帝含笑着看着她,并未与她计较之前去越州的事,而是温言道:“怎么想着来这儿?”
陈朝辞走到皇帝身边,小声道:“女儿听说北齐来了信,让女儿和亲。”
皇帝慈爱的看着她,伸手摸摸她的头发,笑着说:“你不必烦心这些事,和亲之事都是子虚乌有。这几日天好,让人陪着你去打马狩猎玩。”
陈朝辞却扯一扯皇帝的袖子,哀声道:“事到如今,父皇还想瞒着女儿么?女儿都听说了,现在战事不利,就连江将军,都受了惩戒。”
皇帝怜爱的看着她,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南梁男儿铮铮铁骨,数万将士驻守边境,何至于到和亲的地步?你不要听风就是雨,乖乖听话。”
陈朝辞却跪道:“父皇,女儿从越州归来,知道事实到底如何,女儿心甘情愿去和亲,求父皇成全。”
一旁的南仪王夫妇大惊,劝道:“公主三思啊,何故去那虎狼之地?”
陈朝辞抬起头含泪道:“女儿年幼时,父皇总说人活一世,总要活得明明白白,女儿心中有疑问要问那单青城。如今若是和亲北齐能缓眼前局势,又能让女儿解了忧愁,父皇何不答应?”
皇帝蹙眉看着陈朝辞,焦急道:“你就不怕齐人视你如仇筹?”
陈朝辞听罢,抖了抖肩膀,暗道单青城会保护她的,他之前在宫中时就说过,他与自己两情相悦,无论何时,都会保护她的。
于是她心中升起一股勇气来,肯定道:“女儿不怕,单青城也不会。”
皇帝满腹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