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的声音让三人瞬间警惕。
但转念一想,凯旋在外面啊,这么大一匹银狼,就算有人将它围攻,以它通人性的聪慧,定会发出点声音来。
但外面没有声音,所以来的人,必然是凯旋熟悉的人。
慕容九的心跳快速起伏。
她竟有种莫名的预感,外面的人,是她想见到的人。
真是奇怪,分明丢失了一年多的记忆,她与他不过是几面之缘,在进入凌王府之前,她还满脑子都是二皇子,怎么第一时间想到的人不是二皇子,而是他呢。
瑶娘并不想出去,相反,猜到来人之后,她进了她的屋子,不再出来。
程师兄腿骨折不方便,慕容九仿佛生根了的双脚终于像是反应了过来似的,把堂屋的大门推开。
盈盈月光之下,俊美的男人站在院外,银色的面具不知去了何处,他浑身浴血,身上仿佛冒着煞气,他还在剧烈的喘息,可想而知他能找到这里来有多么艰辛,院子里银狼雪白的毛发在月色下透着银润的光芒,站在两人中央,好似一道银河将二人相隔。
“阿九。”
他低沉的嗓音好像一声喟叹,紧绷的后背终于松懈下来,一手扶在了院门上,鲜血淋漓滴落。
慕容九的心弦却好像被人用力的拨动,余音绕梁,难以停歇。
她遵循她的本能,朝他走了过去,步伐越走越快。
接着又在他面前顿住。
“你、你受伤了。”
“皮外伤而已,阿九莫要忧心。”
慕容九打开院门,让他进来,看到他全身才发现,他的衣裳都被染成了红色,尽管他好像在水里清洗过,但依然可见血色,以及他还在冒血的地方。
血还在往外涌,岂是小小的皮外伤。
慕容九心中着急,一急之下,拉住他的手往里走,要给他处理伤势。
但一碰到手,她整个人如电流击中,难以言喻的熟悉感涌上心头,还不等她下意识松开,君御炎便反手将她握紧。
她的心脏如小鹿般乱跳,上台阶时都差点不稳,幸好君御炎扶住了她。
“这位便是凌王了?”
程师兄用一条腿站起来,慕容九连忙叫他坐下,别摔了。
她不知道凌王认不认识程师兄,一边点头,一边给他介绍:“这位是我的师兄,名叫程浦。”
君御炎的嘴角勾了起来,从阿九的介绍听来,亲疏关系一目了然。
“程师兄好,在下君御炎。”
“王爷好王爷好,我来帮王爷包扎吧,师妹她伤了手臂,不好动手。”
君御炎早就看到了她手臂包扎的地方,心疼问她:“疼不疼?”
慕容九摇摇头:“不是很疼了。”
君御炎同她解释:“弓箭手并非故意射中你,他们只有尽快杀死挟持你的黑衣女,才能将你救出来。”
“我明白的。”
慕容九当然清楚,那种局面,必须下手狠准快,不可能软绵绵的找角度,事实证明那样做是对的,当时墨玉抵挡不及,才会拿自己当挡箭牌,自己也才能找到机会对着墨玉插入匕首,一击毙命。
否则她根本不可能找到机会,墨玉的武功太强了。
程师兄给君御炎处理了伤势。
用的草药是瑶娘平时在山上采来的,用需要缝合的地方,也幸好程师兄随时带着针线,否则有可能要用绣花针了,因为不缝合的话,那几道伤口太深,是无法愈合的,随时可能出血或产生炎症。
慕容九扭过头帮他把衣裳在火堆旁晾着,没办法,瑶娘这里没有男人的衣裳能给他换。
而且她也不想看那些密密麻麻或深或浅的伤势。
有些心疼。
可对方竟然好像一点疼痛都感觉不到,从头到尾都没有发出过痛苦的声音,缝合的时候也是如此。
慕容九能感受到君御炎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
其实她有很多疑问想问,可一时也不知道怎么问出口,根本不知该从何说起。
程师兄处理伤势很快,处理完之后,就赶紧进了另一个房间,关上门,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人。
“阿九。”
慕容九闻声朝他看去,他身上已经绑满了包扎的布条,有些地方还有血渗出来,脸上也有几道浅浅的血印子。
但擦干净脸上的血之后,她才发现,他脸上只有很浅一道疤痕,不仔细看都注意不到,根本不像人们口中那狰狞可怖的残王,能止小儿啼哭。
他沉静俊朗,目光灼热,慕容九脑海里忽然冒出之前瑶娘口中的“神仙眷侣”四个字来。
虽然这样想有些不恰当,但他确实有若无坚不摧的天神,而自己……自己好像没什么特殊的,可她真真切切的从他眼中看到了深沉的爱意。
对上他的目光,慕容九根本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