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都是真的?”
小文的话一问出口,云滇王就立刻对天发誓:“我方才所说,若有一句谎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小文抿了抿唇。
慕容九道:“王爷莫要说如此重话,口说无凭,还需要证据,希望王爷将来能拿出证据,证明玉娘不是被你赶走,否则,小文心中会一直有个疙瘩。”
其实她倒是有几分相信云滇王的话,神色不似作伪,也一直在压制着陡然得知玉娘亡故的悲伤。
主要还是因为上辈子,云滇王最后死相很惨,被判谋逆。但说起来,最终也不算与二皇子同流合污,这才会惨死,说明他人品是正直的。
云滇王看着小文,对慕容九点头:“凌王妃敬请放心,本王会解开所有的误会,让小文相信他的父亲不是逼死他娘亲的坏人。让他知道,本王对他和对玉娘的在意。”
小文一直倔强噙在眼中的泪水,终于低落下来,慕容九摸摸这孩子的脑袋,牵着他在一旁坐下。
“小文虽然还是孩子,但他比一般同龄的孩子要早慧许多,学什么都是一学就会,王府里请的每一个夫子都很喜欢这个学生。接下来的时间,交给你们父子二人,我相信您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能听懂,小文愿不愿意跟您走,端看您能不能劝动他了。”
小文立刻起身:“王妃!我不走!我要永远陪着您!我还要保护弟弟和妹妹呢!我不会离开王府!”
“傻孩子。”慕容九摸着他的头发道:“你父亲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你是他的孩子,连半点怀疑都没有,可见他一定很多次幻想过你会是什么模样,他如此爱你,也一定能给你完整的父爱,所以,先不妨听听你父亲的话,听完再做决定也不迟,好吗?”
小文这才松开慕容九的衣角。
云滇王心情很复杂,他没想到来京城后会这么顺利。
他是顺着一些线索,来到京城的,本以为一样如从前般大海捞针,却没想到,到京城没多久,就被一个自称是凌王府侍卫的武功高手找上,他正满心惊疑的时候,侍卫拿出了半块玉佩。
那是他送给玉娘的玉佩,本是双鱼玉佩,他和玉娘一人执一尾,合在一起,则完美无缺。
可玉佩有些裂纹了,边角也磕碎了,侍卫也告诉他,玉娘不在了。
那一刻,他仿佛头顶的天都塌了下来。
玉娘没了,玉娘生病没钱医治,在脏乱潮湿的难民所里,撒手人寰。
当时他便恨不得随玉娘而去,但想起玉娘带着他们的女儿一路北上,女儿也吃尽了苦楚,他就只剩下唯一的念想,那就是接回女儿,用尽一切弥补她,将她养大成人。
但没想到,常崇海说他有个儿子,之所以对外称女儿,一是害怕男孩容易被拐卖,二则是,为了摆脱他后院那些蛇蝎般的女人吧。
他而立之年,尚无一儿半女,玉娘怀孕已经令她们嫉妒,若是生下儿子,怕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赶尽杀绝,女儿,反而能让她们放下戒心。
“我娘亲说,是你派人追杀她,当时她已经躲得很远很远了,但你还是找到了她,要杀死正身怀六甲的她。”
小文忽然说道。
“不,绝无可能!我此生只爱你娘一人,怎会杀她!小文,从前是父亲年轻气盛,不会哄人,也太过高傲,从不主动解释过什么,总以为你娘会永远在我身边。直到失去,我才知道我错得离谱。”
以前老云滇王还在的时候,他只用做一个光风霁月的世子,整个云滇都是他们木家的,所以他见惯了各种各样倒贴他的女人。
他怎会不高傲呢,他父亲老云滇王就是土皇帝,打仗一等一的厉害,坐镇西南,边境小国无一敢入侵,全成为大燕的附属国,就是朝京城送贡,也要单独先给他们云滇王府送上一份更好的。
在遇到玉娘之前,他从不在乎什么情情爱爱,妻子姬妾,全是他父母做主为他挑选,还算相敬如宾。
玉娘是一个穷秀才的女儿,其父重病,早已花光家中积蓄,为了给其父抓药,她只身进入深山寻药,胆大又坚韧。
他们便是在进山时初遇,不过玉娘只看了他一眼,就目不斜视的大步走入深山。
身似蒲柳,背脊笔直,仿佛一只孑然而独立的清荷。
在他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是进山打猎的,带着一群侍卫,或者说,是一群陪练。
所有人在进山时分开,两个时辰后提着猎物在山口汇合,算作比赛。
他想着那少女秀丽的容色,下意识朝少女走过的山道上去。
中途打了不少猎物,但都是野兔山鸡之流,突然他发现了一只花鹿,射箭时却没注意头顶树枝上垂下一条青绿毒蛇。
是玉娘救了他。
思及往事,云滇王眼中闪过痛色,往事不可追忆。
他告诉小文:“你娘离开的时候,她才刚怀孕不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