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曼确实失态了。
她自认为她是凤命,是未来大燕国的皇后,让她嫁给倪元山虽只是权宜之计,但她内心无比抗拒,早有不满。
她本以为隐忍一两月便足够,却没想到,成亲之日,竟事事不顺。
父母满脸脓包送她出嫁,她坐在新房内都听见了外头的丫鬟议论,说她父母是不是得了什么疫病,害怕被传染,连她的房间都不敢进。
这也便罢了,不久之后,西院那边居然着火了,这可是大喜的日子,他们恩肃伯府怎么如此丢脸?
没等多久,她的丫鬟白着脸来告诉她西院发生了大事。
慕容曼听着,脸也跟着白了。
她是气的,是恨的。
再等一两个月,二皇子利用完慕容九,那时候再揭穿倪元山养娈童的真面目,她再来个大义灭亲,保准旁人不敢多说她的闲话。
届时,人们也知道她所托非人,知道她乃完璧之身清白之身,就算再嫁,谁又能说什么呢?
可她万万没料到,竟在大婚之日,便出了圈养娈童被发现的事情,这么多宾客都在此地,而倪元山更是被人打得生死不知,听说连根都碎了。
如此大的丑闻发生在大婚当日,她这不恰恰成了全京城的笑谈?
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所以她必须站出来退婚,维护她在人们心目中的形象,让人知道她是清流,绝不会嫁到乌烟瘴气的伯府。
她也知道这样一来,可能慕容九又会让二皇子将她嫁人,但是她才刚退婚,再急着嫁人,岂不是闹笑话?相信二皇子也清楚这一点。
如此,她倒正好摆脱了婚事,又成为未嫁之人。
可是她没想到,伯府这两个老东西竟然不愿意退婚了,这是想让她继续留在这里守活寡啊,她如何能乐意?
于是语气也不免变得着急变得刻薄,怒骂间,多了几分她母亲在侯府打骂下人时的影子。
在场的宾客只觉得意外,他们心目中的慕容曼温柔善良,眼前的女人仿佛不是同一个人。
本来人们还同情她嫁给了这样一个人,现在却觉得,两人倒也没什么不配的。
“够了!”
二皇子忽然沉声喝道。
他看出慕容曼是心急则乱,可此番她不开口才是最容易得到同情的办法。
但事已至此,婚事是肯定要退的。
“此事本殿会调查……”
二皇子话还没说完,京兆尹的人就来了。
傅家三少爷连忙上前,说是他们叫人报官,苏家也留了人,飞快的同京兆尹说明了情况。
二皇子原想护住恩肃伯府,见傅家兄弟这般热心,知道他们是嫉恶如仇,而且苏家与傅家关系的确不错,倪元山养娈童这事,怕是不能善了。
谁让这蠢货竟然胆大妄为,连苏家的小少爷都敢动!
很快这事便传得沸沸扬扬,京城无人不知。
二皇子暗中让人去永宁侯府,让慕容侯爷和父亲亲自将慕容曼接回去。
谁知两人彻底病倒,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恶臭,连大夫进去都戴着厚厚的纱罩。
还是侯府的二老爷将慕容曼接回去的。
慕容九听说了侯府的事,忽然想起来君御炎之前曾说过会给她一个惊喜的话,这才反应过来,侯爷侯夫人两人身上的病,肯定与他有关。
“我知道了,你是找我师父要的毒,所以没人能治得好!”
君御炎笑着点头:“阿九说得没错,毒药是翟叔给的,便是太医也看不出两人是中了毒,除了翟叔,没人能治好。”
慕容九便好奇了,师父这是又研究出了什么毒药,还有这样的效果?
于是她高高兴兴的去找师父“学习”去了。
君御炎宠溺的笑了笑,让她小心些,离那些毒药远着点,并亲自跟上,好能随时保护她。
另一边,慕容曼已经回了永宁侯府,连带着嫁妆也全部带了回来。
她去看了一眼父母,两人房间实在太臭,痛苦哀嚎,痒得两人不停的挠来挠去,空气里全是腥臭气味。
她捂着口鼻快步出去,去找老夫人。
“你说慕容九胎记没了,容貌恢复了?”
老夫人手都在抖,拐杖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慕容曼皱眉道:“祖母怎么这个反应?”
此时的她,还不知道慕容九的真实身份,只听父母提过一嘴,说慕容九其实是捡来的,用来衬托她的。
所以她从来都只当慕容九是个普通的丑女,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心理。
“当初真该将她掐死在襁褓里!”
老夫人恶狠狠的说道,跌坐回椅子里。
“到底怎么回事,祖母,您说清楚啊!”
“罢了罢了,慕容九她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