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贺乐平不会对朱禄恪偏私,但也不想哪天莫名其妙丢了乌纱帽,维护皇亲国戚是为官本能。
若是其他人一听这话可能会被吓到,可能会以为这贺乐平与四皇子是一伙的,但燕瀛却知道贺乐平也是为了自保。
不能替别人出头把自己搞进去吧?
燕瀛神色如常,不紧不慢道:
“我可没有说是他干的,贺大人,我只是说出我所知道的事情,真相究竟如何我还盼着贺大人为我解惑。我、谢景、四皇子都在叶府差点遇害,若说怀疑,似乎未曾有事的二小姐更值得怀疑。”
贺乐平还是第一次遇到连他都看不透的人,竟然还是个小姑娘。
言语间滴水不漏,既不透露自身倾向,又有理有据毫不露怯。
“贺某曾听闻叶氏有子可称将相,未曾想叶少爷的妹妹也有此大才。”
这夸赞燕瀛可一点也不受用,只淡淡道:
“贺大人谬赞,还是尽快让此案水落石出,以免人心惶惶。”
一旁的叶晴一听却慌了,她确实参与了一些事情,而且这锦衣卫还夸奖起“叶绾”了,这是什么意思?
她……她不会真的有事吧?
“贺大人,不是我,不是我啊,我什么都没干啊!”
贺乐平只看了叶晴一眼,未发一言,相较于燕瀛的表现,这叶晴过于急切反而印证了此事与她有关。
贺乐平心中已经有了初步的调查方向。
朱禄恪怎么能眼看着叶晴被怀疑?他与叶晴是一条船上的人,若是叶晴被抓了,很难不把他供出来。
虽说叶晴知道的不多,他最多就是个**熏心,想要诱奸叶家嫡长女的罪名,但也会影响他在元顺帝心中的形象。
朱禄恪冷声道:
“我与二小姐不过路过此处,不想却遇见谢小少爷和大小姐在这里鬼鬼祟祟,我与二小姐出声问候,谁知谢小少爷却仿佛被惊到了一般不管不顾想要谋害我。
“至于那两个小厮,还有什么香粉,我从未见过,谁又知道这会不会是大小姐被撞破丑事后的栽赃陷害?
“这事牵连甚广,不仅圣上在关注,想来宫里的娘娘和各位大人也会格外关心,贺大人还是谨慎办案,不要辜负圣上的期待才好。”
朱禄恪说完后看了眼叶晴,叶晴会意地轻轻点了点头,明白朱禄恪这是让她与其保持同样的说法。
贺乐平自然听出了朱禄恪言语中的威胁,可他虽说也会见人下菜碟,但毕竟是锦衣卫指挥使,就算是皇子,也断然没有被威胁的道理。
不过他即便心中不屑,但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只状似诚恳道:
“下官自然是会秉公办事,查明实情。”
言罢,贺乐平又命令道:
“来人,把这个小厮带下去审问!”
那个小厮知道面前的是锦衣卫就已经胆子都吓破了,听到这句话后更是直接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二小姐,二小姐救命啊!”
叶晴生怕引火烧身,像是躲避瘟疫一样蹙眉道:
“你向本小姐求救作甚!你们不是帮大小姐的忙吗?如实跟这些大人交代便是!”
燕瀛好笑地看了叶晴一眼,这种临时串供,若是与心志坚定之人交代还能有些用处,可这小厮能听得进去吗?就算听进去了,叶晴真以为锦衣卫的刑罚是摆设吗?
就在这时,一名锦衣卫带着大夫来了这里,那大夫对着在场几人一一行礼。
贺乐平摆手道:
“快去看看谢小少爷伤势如何?”
那大夫遵令细细察看了下谢景的伤势,便躬身道:
“伤势虽然严重,但所幸性命无碍。”
朱禄恪完全是下了狠手,谢景不仅鼻骨断裂,肋骨断了几根,头骨也被打裂了些许,还有脑震荡。
万幸的是内脏没有破裂,不然就真的是性命垂危了。
燕瀛闻言问道:
“可能移动?”
大夫垂首躬身答道:
“无碍。”
既如此,贺乐平便命令几人将谢景抬入屋中,他们也好在屋中坐下,他们几个都算是有身份的人,一直在这站着算怎么回事?
搬动的过程让本昏睡的谢景渐渐醒了过来,燕瀛连忙关切地上前查看,没想到却被谢景拽住了袖子。
谢景的声音有些微弱,一双眼却紧紧盯着燕瀛,他抿了下唇道:
“燕瀛哥哥……”
燕瀛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
“放心吧,她没事的,你好好养伤,很快就能见到她了。”
谢景却将燕瀛的袖子攥得更紧了,他低声道:
“不要告诉燕瀛哥哥……”
燕瀛愣了一下,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谢景说的是什么。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