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原先话就少,瘫了以后话就更少了,这半年刘支书第一次听沈辞说这么多话,心里对崔翎多了几分欣赏。
这伺候瘫痪的人可不是个轻省活儿,做饭洗衣服还好说,端屎端尿擦洗身子这些更是累人。
当初她娘年纪大瘫在床上,在他家住了一年就把他媳妇儿熬的瘦了十几斤,这会儿提起照顾她娘的事儿,她媳妇儿心里都打怵。
她娘瘫痪那会儿都七十多岁了而且身上还有病,当时大夫说顶多撑两年,虽然难熬,但和两个兄弟轮流照顾,忍忍也就过去了。
可沈辞呢,太年轻了,就算活到五十多就去了,也得照顾整整三十年,而且军区医院的大夫都治不好他这腿,这辈子下地是断然没有希望的。
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往后几十年都要这么耗着,光想想他就觉得怕,要是他闺女嫁给这样的人,他都不敢想这日子得有多难熬。
可崔翎呢,不仅没有抱怨,还把沈辞照顾的格外好,是真难得。
刘支书来了,自然是要留饭的。
家里的肉已经吃完了,但是鸡蛋和菜还是有的。
做了个大葱炒鸡蛋,又熬了一锅萝卜丝鸡蛋汤,做了个锅巴土豆,配上香喷喷的白米饭,谁吃谁迷糊。
虽然没有一个肉菜,但崔翎手艺好,又舍得放油,整顿饭刘支书的筷子就没放下过。
吃饭的时候崔翎侧面打听了打听宋家搬走的事儿,刘支书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只说宋家不愿意搬,他明天再来做做思想工作,一定会给崔翎个交代。
其实刚才看刘支书的脸色,崔翎就猜到刘支书和宋家人谈的应该不太好。
宋家人的尿性她是知道的,难缠的很,肯轻易搬走才怪。
他们不愿意搬,她就帮他们动手,毕竟前一世的她可是很能干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