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夫人哪里肯听,依旧哭道:“怎么就要搭上全家了,楠姐儿是被人害的,楠姐儿说了,就是被沈芷凝那个贱人害的,只要咱们找到证据,甩到沈家面前,沈家为了维护沈芷凝,也一定会认下楠姐儿这个儿媳妇的。”
于大老爷听了于夫人这个论调,就知道肯定是于老太太说的,这可真是妇人之仁,狗屁不通了。
于倩楠被人陷害这件事不假,他也承认,先不说事情是谁做的,即便是沈家做的,这武宁侯府权势滔天,就这么容易被他们抓到把柄吗?
哪怕是真的被他们找到证据了,他们于家上门理论,把于倩楠硬塞过去,可就于倩楠这样的身份,破了身子,失了名节,毁了名声,在武宁侯府能有活路吗?
他们这些人本就是依附着秦家,靠着侯府生存的,现在还去得罪侯府,这不是纯属找不自在吗?
上次去侯府的事情他就不赞同,结果于老太太头脑一热就去了,幸好秦家也出面了,好歹也算是圆满了。可现在秦氏都两腿一蹬死了,和侯府的关系本就十分尴尬,他们就别在上赶着找没脸了。
更何况,这件事的内情,他已经知道了,也是没法子的事情。
今日他们三兄弟见了秦家老三,秦家老三说的明白,若是他们于家认下这个哑巴亏,不声张,老实退了和侯府的亲事,那么他们还是表兄弟,如果他们于家不认想要闹腾也随他们去,看看能翻出多大的浪花来就是了。
秦大老爷也不是不生气,可也着实没法子,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你别天真了,母亲的想法很荒谬,你就别跟着添乱了可以吗?”于大老爷劝道。
“哪里不行了,你为何就这么狠心啊,这是咱们的亲生女儿啊!”于夫人痛苦着指责。
“你不知道,这件事不是沈家的谋算,而是秦家的意思,因为秦家自己想同沈家联姻,想要联姻沈家大公子,沈侯瞧不上,所以才会害了楠姐儿,叫咱们主动退出!”于大老爷实在是没法子,就将事实都和盘托出了。
于夫人直接愣住了,她半天都没回过劲儿来。
她连连摇头:“不可能,这不能啊,咱们和秦家二房三房可是至亲啊,姑母能容的他们如此待我们吗?”于夫人质问道。
“姑母并不知情,今日我同二弟三弟见了秦老三,是他亲口说的,并且还说于家不识趣,说楠姐儿本就配不上沈家,若不是当初非得赖上沈家,这亲事根本成不了!”提到这些,于大老爷也是满脸愤恨,今日他们三兄弟也被羞辱的不轻,可偏生还只能忍着,谁让人家势比人强呢。
“为何,为何会这样?当初也是秦淑敏亲自上门来接了楠姐儿去侯府的,还说要给楠姐儿说亲,为何现在都怪到咱们头上了呢。”于夫人满脸怨怼。
“当初秦淑敏是想借着楠姐儿去算计沈大公子,她从一开始就将楠姐儿当做棋子罢了,她根本瞧不上咱们家的门第,不过是被逼上梁山罢了,这都是秦老三亲口说的,所以如今这个情况,楠姐儿进了侯府,也是没有好下场的,如今形势逼人,也唯有退亲一条路,先让楠姐儿落发出家吧。”于大老爷说完,长长的叹了口气,看样子,十分的落寞。
“不行,不可以。”于夫人泪流满面,:“这孩子从小金尊玉贵长大的,遭遇了这般挫折,若是在被送到尼姑庵里去,这岂非要了她的性命啊,老爷,咱们二十几年夫妻,我求求你,救救咱们的女儿吧。”于夫人说着会直接跪了下来。
“救不了,真的没法子了,若是不出家,她就只有死路一条,因为她留在盛京城,局势打沈家的脸面啊,谁叫她和沈二公子定了亲呢,所以她要不出家为尼,要不就以死明志,你们选吧。”于大老爷满脸痛苦的说道。
其实身为人父,做这样的选择也是万分痛苦的,可他能力有限,只能做到如此。
“老爷,这可如何是好啊?”于夫人哭的伤心欲绝。
“你先别哭了,先去找出合婚庚帖,我即可就上沈家去商量退亲的事情,若是晚了,只怕是楠姐儿的性命也保不住了,等亲事退了,明儿一早就送她出城,至于到哪里落发出家,都无所谓了,最好走的远远的,离开盛京城,这等几年,找个寻常人家嫁出去也就罢了。”于大老爷吩咐道。
于夫人不敢怠慢,连忙去找了庚帖,以及定亲的信物,全都给了于大老爷。
于大老爷拿了就匆匆的走了。
于夫人又兀自哭了一会儿,还是放心不下于倩楠,虽然这话难开口,也只能硬着头皮去见于倩楠,这事情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她也只能去说明白。
她起身去了于倩楠的院子,进了房间,就见到于倩楠被丢在床上,并且手脚都被捆着,嘴巴也被堵着。
于夫人登时就急眼了,对着看守的几个婆子大骂道:“你们这群狗奴才,竟然敢这样对待主子,当真不怕死吗?”
几个婆子无动于衷,她们都是二房三房的人,卖身契也在二夫人三夫人手里,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