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管事这番话,算是直接断了秦氏所有退路了。
这是直接要将她放在火上烤啊。
“侯爷竟然连这点体面都不肯给我了吗?”秦氏目眦欲裂,恨得发狂。
“我亲自去找侯爷。”秦氏仍旧不肯妥协。
主要是她若是妥协了,那这贪墨先夫人嫁妆的后果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吴管事闻言并不搭话,沈千凝也不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秦氏演戏。
秦氏强行站起身,顿时一阵头重脚轻,幸好身边的丫鬟及时扶住了她,她也顾不得别的,直接扶着丫鬟就要去找武宁侯。
武宁侯倒是没有避而不见,秦氏顺利见到了他。
见到武宁侯,秦氏跪下就开始哭诉:“侯爷,妾身自知没教好芷儿,让她犯下大错,可老夫人已经夺了妾身管家之权,如今连侯爷都不肯给妾身一点体面了吗?”
秦氏哭的伤心欲绝,可武宁侯并无半分动容,饶是他多年来一直都吃秦氏这一套,可此事有关于谢氏,他心中没有半点动摇。
“将这侯府的中馈交给千凝不单单是老夫人的意思,也是本候的意思,这些年,你在府里兴风作浪,本候也不是一点儿都不知道,你私下里苛待千凝,本候念在和你夫妻一场,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武宁侯的语气十分平静,并没有苛责的意思。
可这些话听在秦氏心里,却是胆战心惊。
她以为自己做的够隐蔽了,可没想到武宁侯竟然早就看穿了她的把戏。
“本候觉得当初是本候一时不慎做错了事情连累了你的名声,让你未婚先孕嫁入侯府,被母亲责难,所以很多事情也对你十分宽容,这代表你可以挑战本候的底线。”武宁侯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却继续缓缓说道:“谢氏就是本候的底线,她与本候结发为夫妻,情比金坚,如今千千已经及笄,你虽然为继母,可将她亲生母亲的嫁妆交还与她,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这话说的分毫不差,可是秦氏如何敢说她贪墨了谢氏的嫁妆。
这样的事情不至于是杀头大罪,也足够让她被休弃出侯府了。
这若是在从前只怕还能遮掩一二,这继室夫人贪墨原配夫人的嫁妆,侯府自然也讨不了好,可如今她在侯府半分体面也没有,若是这贪墨的事情东窗事发,那她就真的没活路了。
可武宁侯的话,却让她无法反驳。
“侯爷,即便要让妾身和大小姐交接,也不必如此着急吧,妾身这病病歪歪的,等妾身身体好些了·····”
“好了,不必说了。”武宁侯冷冷的打断了秦氏的话,:“本候就是知道你身子不好,所以才让人过去协助你,你什么也不必管了,静心养病就成。”
秦氏被这话刺激的更是一阵晕眩,差点当场昏倒在地。
“侯爷,妾身·····”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诿,莫不是贪墨了谢氏的嫁妆?”武宁侯斜睨着秦氏,冷声问道。
这话一出,更是压的秦氏几乎撑不住了。
她再三推诿的确是令人起疑心,可她却也不敢承认。
“妾身不敢。”这话说的着实心虚。
这样的表现,武宁侯心中也明了了,这秦氏果然是胆大包天,并且毫无底线,连贪墨先夫人的嫁妆,蓬门小户的人家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你说实话,是不是贪墨了夫人的嫁妆。”武宁侯的语气带了不容置疑的凌厉:“你若是此刻说了实话,本候还能帮你补救,若是等查账后东窗事发,那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秦氏见武宁侯的样子就知道他是动了真怒了,纵使心中恐惧,可也思量着是否该对武宁侯和盘托出。
“快说。”武宁侯有些不耐的催促道。
“妾身只是一时糊涂。”秦氏说着忙深深的拜倒在地,便再也不敢发一言了。
武宁侯只觉得怒火中烧,疾步走到秦氏面前,拉过秦氏,一掌就劈在了秦氏脸上,顿时打的秦氏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作响。
武宁侯还嫌不够,上前一脚踢在了秦氏身上,把她踢翻在地。
“当初老夫人再三阻拦不许本候娶你过门,本候顶着压力娶你过门,给你体面让你主持中馈,打理侯府,你却干出这般腌渍事情来,果真是庶出的上不得台面!”武宁侯满脸怒火,死死盯着秦氏骂道。
这话说的也是相当诛心了,秦氏进门多年,武宁侯从未对她这般羞辱过。
秦氏心中悲痛不已,这几天接二连三的打击已经让她耗尽了心力,否则也不会直接气病了,而武宁侯这番话直接压垮了她,秦氏两眼一翻,当场昏了过去。
武宁侯见状连个眼神也没给,直接让人把秦氏给送回去了。
既然知道了这件事,武宁侯也不能装聋作哑,他也必须要给沈千凝一个交代。
当初真是他瞎了眼,娶了这样的女人进门,怎么能做出这样厚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