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指着秦氏骂道:“别以为老身不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素日里你把勋哥儿和千丫头当成眼中钉,暗地里克扣千丫头的份例,老身也不说什么了,你是猪油蒙了心不成,竟然干出这等卑劣无耻的恶事来!”
“母亲,儿媳并没有,儿媳不敢说自己毫无错处,可是大小姐遇袭是个意外啊。”秦氏咬着唇分辨着说道。
沈老夫人半步不让,一口啐道:“呸,你个卑鄙无耻的下流种子,你真当老身不知道你做的那些龌龊事儿吗?当年你进门七月生下恒哥儿,对外宣称七月早产,你若不是服了药,你的肚子只怕早就藏不住了,庶出的到底上不了台面!”沈老夫人满脸不屑。
听到这话,秦氏的顿时脸皮紫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件事也是秦氏心中的刺痛,秦家家世并不显赫,她又是庶女出身,哪怕是给武宁侯做继室也是不够资格的。
而当初沈老夫人也有意聘娶秦家嫡女也就是秦淑敏的嫡姐给武宁侯做续弦,不过也是相看阶段,怎么也要等一年之后迎娶。
可这秦氏是个心机深沉的女子,自然不想错过这个攀龙附凤的好机会。
于是借着武宁侯在秦家赴宴酒醉,便自荐枕席主动献身,并且时候更是我见犹怜,可怜兮兮的攀诬是嫡姐的陷害,才让她自己失了清白。
武宁侯是个光明磊落的男人,心思没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看到一个楚楚可怜的女子对自己哭哭啼啼,也就信了她的说辞,并且许下承诺会对她负责。
那个时候武宁侯丧妻还不足三个月,顾千凝也不足百天,为此国公府和武宁侯府几乎翻脸。
秦氏当初也承受了不少外界的流言蜚语,被秦家禁足,她却惯会伏低做小,拼死逃出秦家找到了武宁侯,对着武宁侯又哭又求,然后二人顺理成章又滚到了一起,此次一发不可收拾,直到她有了身孕,沈老夫人再也无法阻拦,这才成就了这桩婚事。
这样进门的秦氏沈老夫人如何能瞧得起,所以这些年也都没给秦氏好脸色看,前些年看她倒还本分,对沈之勋和沈千凝也算尽职,可如今终究是露出狐狸尾巴来了。
“母亲,我知道我是个下贱的人,可到底芷儿和恒哥儿都是无辜的啊,还请母亲看在两个孩儿的份儿上,一定要帮帮我啊。”秦氏饶是心里恨的发狂此刻也不敢表现出来,因为崔氏的怒火是她承受不住的。
当年她差点被送到尼姑庵做姑子,就是崔氏一手逼迫的。
所以这么多年,她还对崔氏有阴影。
“你陷害千丫头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后果,若是千丫头有个好歹,你觉得国公府能饶了你吗?真是蠢钝如猪!”沈老夫人气的骂道。
正巧此刻顾芷凝带着丫鬟走了进来,听到沈老夫人如此不留情面的责骂秦氏,她心中也十分不悦。
“祖母为何这样责骂母亲,母亲好歹也是侯夫人,祖母在下人面前好歹给母亲留些颜面吧,而且顾千凝是自己命不好才会被歹人掳走的,说不定她现在早就不清白了,还找她做什么,一个残花败柳,找回来也是给侯府丢脸抹黑,叫我们姐们以后如何议亲?”顾芷凝满脸不屑的说道。
这话一出,差点没给沈老夫人气的背过气儿去。
沈老夫人觉得这对母女就是蠢出天的活王八,简直蠢到无可救药了。
“你,你这个孽障!”沈老夫人气的直接说不出来。
就在此刻,却听得一道冷冷的嗓音响起:“今日本夫人可真是见识了武宁侯府的规矩了,真是叫人大开眼界啊!”
紧接着崔氏带着一众丫鬟贯穿而入。
沈老夫人和秦氏都顿时大惊失色,也没想到崔氏会在这个时候进府,并且也无人通报。
尤其是刚才顾芷凝说的那番话,被崔氏听了去,那可真是等于把天给捅个窟窿了。
“舅,舅夫人。”秦氏结结巴巴的说道。
崔氏神色肃然,余光扫过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顾芷凝,冷笑道:“这嫡母的忌辰,身为女儿打扮的如此光鲜亮丽,还对嫡姐出言不逊,侯府真是好家教!”
这一番话说出来,沈老夫人脸上都挂不住了。
“让亲家夫人笑话了,来人,把这孽障拉下去,打二十板子,打完拉去祠堂跪着,老身不发话不许她出来!”沈老夫人厉声喝道。
这样的惩罚也着实不轻了,尤其是对一个姑娘而言,可谓是颜面尽失了。
“祖母为何要打我,我说的都是实话,顾千凝······”顾芷凝还想再说,到底是胡嬷嬷有眼色,直接带着堵住了顾芷凝的嘴然后拖下去了。
秦氏总是心疼不已,可也知道沈老夫人动了真怒,并且当着崔氏,若是不重罚,还不晓得崔氏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说到底打板子跪祠堂也比让崔氏处理要好的多。
“老身这样处理,亲家夫人可还满意?”沈老夫人陪着笑问道,谁叫自己理亏呢,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