汨罗城外,哈蒙率领五千蒙郡骑兵列阵攻来。身穿兽皮、后背长弓、手握弯刀。以一百人为方阵一字排开,最前面的是大群流民,被长枪顶着后背冲过来。谁敢后退不是被弓箭射杀,就是死在长枪下。第一梯队骑兵手拿盾牌,后面还有不少云梯竖立在半空。
龙罡伟神色冷峻的站在护城墙上,大吼起来:“弓箭手列队准备,其余人准备好石头、油锅,但凡敢靠近城墙全部射杀……”
“将军,前面是我大齐子民,是不是放他们进城来?”
千夫长抱拳问道。
“大齐子民?”
龙罡伟冷漠的看了眼城外,淡淡说道:“我只看到蒙郡兵还有通敌的悍 匪,我大齐子民都在城内。但凡靠近城墙五十步格杀勿论……”倒也不是龙罡伟心狠手辣,万一蒙郡人混杂在流民中,一旦打开城门想再关上就千难万难了。再说,放流民进来谁养他们?
城外,七八千流民如潮水涌来,他们中不乏有人做了简易的木头板子捆在身上,也有蒙郡人发下来的云梯。哈蒙亲自发话,只要他们能进城就不为难人。退一步必死,向前冲还有一线生机。七八千流民不管不顾的跑向汨罗城,他们只为自己争下一线活下来的希望。
“准备……”
千夫长站在城墙上大吼:“放箭……”
上千箭雨飞射半空,形成密密麻麻一大片。每一支箭羽的箭尾都在半空轻颤,抛出半空直射地面。一个呼吸间,七八千流民如被狂风吹过的麦田,大片大片的倒下。有的人身上同时插着七八支箭,倒在血泊中。有的人只被射伤胳膊,血流不止。流民愣住了,停在原地不知所措。后面的蒙郡兵手拿长枪、弯刀对着停下来的流民一通砍 杀,驱赶逼迫着他们冲向城墙。
“放箭……”
城墙上,千夫长再次发出攻击命令,又一片箭雨飞射出再次倒下大片流民。前后不过一刻钟时间,七八千流民死了足有上千人,受伤的人更多。几乎每人浑身染血,连地面都被染红。
“父老乡亲们,该死的狗 官不给咱们开城门,咱们就自己冲进去。没有生路咱们自己闯一条出来……”有人在流民中大吼,很快点燃所有流民的愤怒。蒙郡人打杀他们理所当然,因为两国敌对,他们是敌人。但汨罗城的护城军也要射杀他们,就让所有人都愤怒了。
一墙之隔,生死两重天地。
流民冲得更加厉害,纷纷捡起木板挡在身前,顶着箭雨前进。
“该死的山匪……”
千夫长怒骂起来,一波又一波的箭雨射出,消耗了大量箭羽,连蒙郡兵的半根头发丝都没伤到。
“倒油……”
千夫长怒吼。
一锅一锅的油从高墙上洒下,哪怕淋着零星的油水也皮开肉绽。倒霉的被整锅油从头淋到脚,全身皮肤大片脱落躺在地上撕心裂肺的惨叫着。蒙郡骑兵压后,举起盾牌抵挡零星箭雨。
“弓箭手准备……”
阿古拉大吼:“放箭……”
密密麻麻的箭雨从城外飞射来,遮天蔽日。
“隐蔽……”
护城墙上,千夫长、百夫长同时大吼。一支支箭羽插在城墙上,过道石板上。有的箭羽碰到坚硬的石板在巨大冲击力下断成两截,有的箭羽插进了缝隙中,还有部分箭羽飞射到大街,插得满地都是。不时有护城军倒下,有的从城墙上滚落下来满身鲜血。
赵虎站在远处默默的看着战场,无奈的叹了口气。怪不得都说战场是修罗地狱,这才多长时间,死了足有好几千人。停留了片刻后,转身对着庄人说道:“回庄准备离开……”
也不知道汨罗城护城军能够坚守多久,一旦被蒙郡人攻破城,面临他们的就是屠杀。
县衙里,黄知县来回踱步,催促着下人:“把所有东西全都搬上马车,动作快点……”
厉捕头站在一旁眉头微皱起,难道知县真打算逃走,拱手问道:“大人,这是?”
黄知县转身淡淡说道:“蒙郡人围城,本官需出城求援,你跟着一起走吧……”
“是……”
厉捕头拱手。
出城求援?骗小孩呢?
“本官在汨罗城还有不少亲戚,你去地址上的住处尽快把她们接过来……”
黄知县拿出张写着四个地址的纸条递出。厉捕头一愣,亲戚?真把他当三岁小孩骗?
城门口,七八千流民死的死伤的伤,此时还能站着的不足千人。蒙郡兵抬着巨大圆木攻到了城门口,正喊着口号用圆木撞击城门。巨大的撞击声砰砰作响,连地面都跟着颤抖着。城墙上,不停的射出箭羽,泼下滚烫的油,扔下巨石阻挡蒙郡兵的攻击。成堆的尸体倒在地上,层层叠叠的堆了半人多高。城门两侧的高墙外,一架架云梯靠在城墙上,不停的有蒙郡兵爬上,又掉落下去。震天的打杀声响起,隔着半个城都能听到。
战斗持续到下午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