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肯定是假酒喝多了,不然赵虎觉得自己怎么会睡在牛棚里?还没想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儿,脑袋就传来阵撕裂般的痛,忍不住轻哼了出声。
喧哗的嘈杂声安静下来,十几道目光落在牛棚。
“咋的了?”
也不知道是痛的还是被突如其来的十几道目光盯着,赵虎一阵哆嗦,怎么感觉自己有点像动物园里的猴子,每个人的眼神中都充满了异样。
“虎儿哥,你没死太好了……”
一尊铁塔般的身躯跑来激动地抱着赵虎又摇又晃,直抹泪水。
“石头,这是咋了?”
赵虎好奇的看着眼前巨汉,石头原名石虎,两人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为了混出名堂打响招牌,号称汨罗城双虎。
“你昨天当街调戏张府小姐,被她的护卫一通打。我们还以为你被打死了,所以抬到这里找他们讨个说法……”
石虎不好意思的瞟了眼张府方向,连他这个莽夫都觉得有点丢人。赵虎半张着嘴一脸震惊,他当街调戏张府小姐?好歹也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会做出这种事来?怕不是想把牢底坐穿?突然,一阵记忆似潮水涌来赵虎的身子抖了抖,他竟然穿越了?还穿越在了最底层一个棒棒身上。
什么是棒棒?
街头无所事事的街溜子,拿着根五尺长的棒子,除了欺软怕恶惹事生非,可以说是一无是处。赵虎气得想骂娘,这都是什么事儿。
张府门口,大腹便便的管家在护卫的拥护下走出来,冷冷的看着眼前七八个棒棒,道:“人既然没死,还不滚……”想来他张府打秋风讹银子,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一群脚底生疮头顶流脓的恶心玩意儿。他敢给,有命拿吗?
七八个棒棒脸色一暗,不作痕迹的瞟了眼赵虎方向。明明已经没气了,怎么会又活了过来。眼看到手的银子没了,都叹了口晦气。几人的眼珠子转了转,笑咧咧的来到赵虎面前。为了庆祝他大难不死,所以必须请客,还得喝花酒除晦气。
赵虎一声哦哟,颤抖着伸出手,装出虚弱的样子道:“哥几个,我这伤还没好利索,能不能先借几个把身子养好了再说……”
一阵秋风徐来,七八个棒棒消失在了远处街道转角。
“虎儿哥,这是你的银子……”
唯一还在的石虎掏出三两银子递过来,眼珠子都在放光。
“哪来的?”
赵虎一愣,记忆中他这兄弟哪里都好,就是脑袋好像有点不太灵光。唯一值得安慰的是石虎只听他的话,已然把他当成了兄长。通过记忆得知他身处大齐,不属于任何一个历史朝代。而且大齐成国三百余年,已经到了日落西山地步。腐败的朝廷早已千疮百孔,满身脓疮。
石虎咧嘴一笑,道:“你忘了,前些日子拜托老鸨子寻媳妇,这是小嫂子的五两银子,被老鸨子取了二两……”
赵虎记得,如今大齐和蒙珺在打仗。据说几十万的流民从边关逃难来,没有户籍一律不准进城,否则杀无赦。或许,官兵不敢对抗蒙郡骑兵,但绝对敢对流民抬刀。要知道几十万的流民如过江之鲫密密麻麻,单是食物就是大问题,更别说有的人为了活下去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所以才有了买卖流民的事出现,有了夫家就能把户籍上在夫家,摆脱流民的身份才能进城。
这是世道的悲哀,也是所有流民的悲哀。
赵虎默默的拿过银子,随即抛出了一粒,道:“拿着……”如今这世道,还得紧紧的把石虎留在身边才安全。石虎一愣,喜滋滋的放进了裤兜里。在他的印象中,虎儿哥不拿他的银子就不错了,没想到现在还有银子拿。
离开牛棚,赵虎石虎两人扛着五尺棍子走在大街上。普通百姓纷纷避让,生怕惹上麻烦。赵虎默默的看着四周,古老的街道,脱落的墙皮,满是补丁的行人,大部分都是一脸蜡黄双眼毫无生气。科间杂税,豪绅压榨还有战争阴影的笼罩连呼吸都无比困难。
“唉……”
默默地,赵虎叹了口气。这该死的朝代,似乎快让人活不下去了。石虎突然凑近脑袋一脸贱兮兮的神色道:“虎儿哥,是不是真的打了三天饼子后要把小嫂子买去青楼?”
赵虎一愣,为什么这样问?
打饼子是当地人的黑话,声音都是砰砰作响。他记得原身是这样说过,流民是人吗?不是,只是一门生意而已。既有女人玩,又能有收入,为何不做呢?而且这是大多数人正在做的事情。
“今天早上我回家见过小嫂子了,人不但长得标致,而且还把院子收拾得干干净净,还给我打水喝了咧……”
石虎一脸的高兴,除了虎儿哥,小嫂子是第二个对他好的人。
“在说吧……”
赵虎紧了紧手中的五尺棍子,都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这种禽兽般的做法还是比较抵触的。但,也要分人。如果对方不知好歹,就别怪他不客气了。在这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