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到此处,不由得摇了摇头,眉宇之间流露出几分无奈。
他回想起楚念汐临走之前的请求,只能点头答应。
“如此这般,便断了这亲缘。”
“各自安好,莫要再生意外。”
皇帝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崔丞相。
崔丞相站了出来,他满心想着那个秘密,还想说些什么,并未及时领会出皇帝此时的意思。
皇帝见状,甚是烦躁,挥了挥手,让众人都退下。
李忠顺送众人出去,回来给皇帝换上新的茶和点心。
皇帝回忆过去,自言自语地说道:“这孩子终究还是走到这一步,也不知道我们还能护她多久。”
李忠顺手脚稳重地为皇帝倒茶,小心翼翼地递到皇帝的手边。
他轻轻摇着扇子,阵阵凉风驱散了皇帝心中的不悦。
“奴才看这乐安郡主,现在是个有自己主意的人。”
“昨晚崔府那么大的变故,奴才在皇宫看的也惊心,她竟然也未曾伤道丝毫。”
“况且,这不是还有谢世子护着呢!”
皇帝轻笑出声,他神态自若地点了点头,方才的郁闷一扫而空。
“你个老东西,倒是个人精。”
“你这双眼睛,也看出来那谢星泽的心意。”
“好啊好,终于有人能治一治这活阎王了!”
崔楚月坐在回府的马车上,她的目光落在眼前的谢星泽身上,轻笑道:“我都说了,我有办法,你怎么还不放心。”
“还要跟到皇宫里,你看看那皇帝和李忠顺都是用什么眼光看你!”
谢星泽赧然,伸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我想着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我是怕皇帝不同意你的请求。”
“这年头,像你这样独自出府的女子,毕竟都是少数。”
崔楚月眼如秋水,捂嘴轻笑,忽地靠近谢星泽,语气轻快的打趣。
“好好好,谢世子说的都对。”
“本郡主谢过谢世子!”
谢星泽眉眼含笑,他悄悄地挪动身子,靠近崔楚月的身边,他感觉自己的身子紧张至极。
他的心在狂跳,他的耳朵微微地泛起红晕。
谢星泽将的手掌地放在大腿上摩挲,将满手心的汗轻轻擦拭。
他感觉自己第一次上阵杀敌,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谢星泽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离一个女子这么近过。
他的鼻尖闻到一股清香味道,心旷神怡。
他轻轻嗅着,一时间心猿意马,不自觉地回想起那梦中的场景。
崔楚月抬眼,看见谢星泽竟然在发呆,她伸手轻轻地推了他一下。
谢星泽一时间有点恼怒自己刚刚的想法,他真想抽自己一下。
他轻咳两声,试图转移话题。
“王冬夏看起来并不简单,那个没有声响的铜铃铛看起来甚是诡异。”
“当她摇了铜铃铛后,我体内的弑杀蛊仿佛是唤醒了一般。”
崔楚月陷入了回忆之中,她的脸色逐渐凝重。
“《南召七蛊》里面就有记录,南召古国的圣女,会用一种南召圣地出土的铜铃铛。”
“那个铜铃铛没有声音,但是可以操控她的蛊虫,以达到随时随地控制中蛊之人的目的。”
谢星泽一时间恍然大悟,脱口而出:“弑杀蛊就是她下的!”
崔楚月微微颔首,面色凝重。
“晚娘的体内也有蛊虫,她怕是认出了王冬夏,才让王冬夏不得已出手。”
谢星泽的黑眸中充满了担忧,他神情紧张地拉起崔楚月纤细的小手。
“王冬夏潜伏在楚姨身边多年,尚且不知还有谁是她的帮手,你这样的处境很是危险。”
崔楚月冲着谢星泽眨了眨眼睛,墨色的眸子里闪着璀璨的亮光,她看了一眼谢星泽拉着自己的手,言语温柔的说道。
“你放心,我能应对。”
谢星泽低头看见自己拉住崔楚月柔软的小手,忽地放开,他的脸憋得涨红。
崔楚月捂嘴轻笑,内心里满是喜悦。
说好的京城活阎王呢,怎么看起来像一个纯情男大学生。
崔家三人狼狈不堪的回到丞相府,望着这满府的狼藉,一时间悲从中来。
此时此刻,偌大的丞相府,仅剩几个边角的小院落没有受到波及,尚且可以居住。
三人昨夜给崔楚月下绊子,就忙了一晚上。
一大早又被宣入皇宫,又忙了一早上。
而今,崔家三口人,纷纷累得喘不上气,各自随意选了院落,回去休息。
夜幕降临,整个丞相府陷入了死寂。
丫鬟婆子们目睹了昨夜的疯狂,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