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侧面,一个看似简单的木板,在无人察觉的角落,缓缓地弹开。
崔楚月伸手轻轻推动这一块木板。
木板的后面,出现一个隐藏幽深的密道。
赵青尘瞳孔微震,大吃一惊。
这家四海茶楼,他也常来常往,他从来都没有发觉,此处还有如此隐蔽的一处密道。
谢星泽盯着幽黯的密道,沉吟不语,看来崔丞相一家子,比表面上看起来还要复杂。
掌柜的满眼犯晕,苟延残喘,他还想奋力挣扎一下。
“二小姐,我劝你识相点,别惹那不该惹的人。”
“我们四海茶楼,早已经不是当年的茶楼了。”
“想一想当年楚念汐为什么失踪?”
“就凭你,还敢多管闲事?”
茶楼掌柜如此轻蔑地喊着楚念汐的名字,令一旁的赵青尘气愤不已,楚姨是他母亲的至交好友,还多次救过他家人的命,岂容他如此放肆。
谢星泽敛眉不悦,看着这个掌柜的,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崔楚月满腔的怒火,紧紧的握住拳头,一时间忍不住的开口质问。
“小武,你一个叫花子,当了几年的人,就忘记了谁让你有资格当人的?”
“你难道忘记了,当年在大雪天,你满手的冻疮,拼了半条性命,方才在一条流浪狗嘴里,抢半个馒头?”
“你当年被小混混打了满身是血,趴跪在我娘的面前,磕破了头也要求她救你一命?”
掌柜的小武被气得满脸通红,他的内心充满了不堪和羞耻感,他这么多年极力隐藏的丑陋,而今完完全全地被展现在众人面前。
一旁的人们纷纷投来审视的目光,那些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仿佛一个个利刃,将他凌迟一般。
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崔楚月没有和掌柜的做过多的纠缠,她抬脚阔步,快速走进昏暗的密道之中。
谢星泽见状,毫不犹豫,快步跟上。
赵青尘眼看着崔楚月和谢星泽的身影,一个个消失在密道入口。
他不由感觉到有点说不出的奇怪。
谢星泽到底哪里怪怪的。
赵青尘微微摇了摇头,转而很是生气地看着茶楼掌柜,上去就是一脚,狠狠的踹在了他的肚子上。
茶楼掌柜小武弓着身子,额头的汗珠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浑身的疼痛让他说不出话来,方才还很是嚣张跋扈的气焰,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
崔楚月走到密道的拐角处,密道内光线十分昏暗,一个又一个石头台阶,仿佛看不到尽头。
崔楚月回头观望,此时已经看不到外面的人影。
她放下心来,抬手从空间内取出一个荧光棒,轻轻一折,晃一晃,瞬间照亮了眼前的石阶。
谢星泽脚步如风,突然出现在崔楚月的面前,她忽地来不及躲闪,手里的荧光棒还在摇晃,在幽黯的密道里很是扎眼。
崔楚月神情紧张,心里不断地盘算着,谢星泽要是追问起来,自己该如何解释。
反倒是谢星泽很淡定的看了一眼荧光棒,而后说道:“无妨,你想说就说,你不想说的我不问。”
自从上一次冷宫着火,谢星泽亲眼看见,崔楚月从衣袖中,取出一个银色的面具。
那个面具还可以隔绝烟雾,令谢星泽震惊不已。
谢星泽早就发现了崔楚月的异常,他只是默默地帮助崔楚月保守着秘密,以防有心人用此事做文章。
两个人借着荧光棒的光亮,顺着石头台阶而下,走到了一处空旷的地下室。
只见这个地下室,四四方方,四面全是石头的墙壁。
一张木桌子,一旁几个书架,书架上摆着满满当当的书册。
崔楚月走到书桌前,借着荧光棒的光亮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质朴雅致的木质桌面上,摆放着整整齐齐的笔墨纸砚,每一处物品,均精心的规制在应有的位置。
看起来使用这里的人,也是格外的注意细节的人,就是是一位强迫症患者一般。
一套印着青绿色竹叶的宣纸,引起了崔楚月的注意。
崔楚月将宣纸拿在手里,轻轻一撮,淡淡的竹子香气,缓缓散发出来。
当年的记忆瞬间涌入心头,这个纸张,还是当年她和娘亲一起去大楚,引进大梁的独家工艺。
整个大梁,只有她的青云书坊才会制作,还是独家售卖。
崔楚月随手拿起一旁的信封,她随手翻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封崔丞相和他人的往来信件。
崔楚月将信件递给谢星泽。
谢星泽掏出火折子,将木桌上的蜡烛点燃,地下室逐渐恢复了光亮。
他借着烛火,将信件展开一看,忽的轻嗤一声。
“景信公子?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