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怡如身穿深紫织金广绣襦裙,头戴江南红玉金簪,耳朵上一对儿西域琉璃耳坠,手上戴着粉色翡翠手镯。
这全身上上下下的行头,价值不菲,全部都是在崔楚月的铺子里白拿的。
李怡如昂首阔步走上台来,冲着崔楚月轻蔑的哼了一声。
李怡如手拿毛笔,开始写字:“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
李怡如一手簪花小楷写的很是流畅,显然是下功夫练过字的。
写的诗词也很是应景,正应着这春日里秀丽的风景,格外的生机勃勃。
李怡如眼神不屑的盯着崔楚月,挑眉嘲笑道:“崔楚月,你也写啊,你可别千万不要害怕!不要跪地求饶认输哦!”
林若云看不过去,厉声问道:“你既然都知道崔楚月是最近才好,又何必逼人太甚!”
李怡如轻蔑的看着林若云。
“你又是哪根葱,不过是刚到京城没几日,你凭什么替她出头!难道说你同她一样,你也是一个毫无才华的绣花枕头!哈哈哈!”
崔楚月拿起毛笔,挥洒自如,气场十足,抬手写出四个大字。
林若云站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
她满眼星光的看着崔楚月,她没有想到这无趣的京城贵女里,还有着这样洒脱的女子!
林若云一瞬间感觉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姐妹!
相见恨晚!
这可真是和自己臭味相投,心心相印的好朋友。
林若云一瞬间下定决心,要成为崔楚月的闺中密友。
林若云目瞪口呆的表情,勾起了绝大部分人的兴趣。
李怡如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去。
李怡如低头一看,面色霎时阴沉起来。
她伸手指着崔楚月厉声责备:“你、你、你敢写这个,你是什么意思!”
众人一瞬间安静了下来,都对崔楚月写的什么,产生了好奇。
是什么样的字可以让一个人欢喜异常,又让一个人气愤异常?
崔楚月将宣纸拿在手中,来到李尚书夫人面前。
柳芙蓉笑道:“月儿,既然写了,也不怕大家笑话,让大家看看,你写的什么?”
柳芙蓉轻喝一口茶水,内心很是轻蔑,她崔楚月痴傻多年,没有接受过任何贵女应有的教育,即使是写几个字,又怎么能和自己的女儿相比呢!
崔可颜可是拜了名师,自己悉心教导多年,名满京城呢!
崔楚月诡异的一笑,将宣纸展开来。
只见宣纸上写着四个大字:欠债还钱!
李尚书夫人吃了一惊,目瞪口呆的看着崔楚月:“崔楚月,这是作甚?”
柳芙蓉手一抖,将茶杯摔落到地上,应声而碎。
崔楚月假装退后,躲过摔碎了的茶杯,一脸委屈,柔声问道。
“母亲这是做什么,女儿不过写了一句公道话,怎么就生气的摔茶杯呢?难道是,不想还钱了吗?”
崔楚月说着,将手中的宣纸展开给众人观看。
崔楚月这四个大字可以说是笔走游龙,气势十足。
众人看见这四个大字,意味明显的打量着柳芙蓉和李尚书夫人。
李尚书夫人脸色很是尴尬,一拍桌子。
“胡闹,崔二姑娘这是何意?”
崔楚月不疾不徐的做一个标准的行礼,缓缓地抬头,望向李尚书夫人,眼泪瞬间在眼眶里面打转,黯然伤神的开口道。
“李尚书夫人,这些年来,李怡如打着您的旗号,一直在我娘给我留下的首饰铺子、丝绸庄里面赊账,她拿了很多很多东西,从来都没有给过我银两。”
“我找人要账,却总被她搪塞,可怜我一个孤苦无依的小姑娘呜呜呜”
崔楚月说完,拿着手中的帕子,擦拭着眼角的几滴眼泪,令几位看热闹的夫人同情不已。
李尚书夫人脸色瞬间阴沉起来,冰冷的眼神望向李怡如。
李怡如此刻已经全身瑟瑟发抖,紧张的上前,扑通一下,跪在嫡母面前,抬头看向母亲,想要给自己辩解一二。
“母亲,不要听她乱说,这些都是她白送给我的,我没有”
“白送?李怡如,当着大家的面,你还能如此的骗人?”
“我一个孤苦伶仃的庶女,不过就是靠着母亲留下的三两个铺子才艰难求生,怎么可能白白的送给你这么贵重的物品?你看看我自己可曾有佩戴过如此贵重的首饰吗?”
“啊,你看,就连李尚书夫人手腕上戴着的翡翠手镯,都没有你手上的贵重呢?难不成,这些年,李尚书夫人还不知道你在外的所作所为?”
崔楚月一步上前,拉起李怡如的手腕,展示给大家看。
李尚书夫人寒气逼人的眼光,像刀锋一样,上下的刮着李怡如。
众夫人窃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