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前。
皇太极为首的八旗统帅,简单以为阿敏,济尔哈朗口中所说的军堡,无非是比以前遇到的军堡,高一些,厚一些。
八旗健儿死战,依然能攻克军堡,屠戮堡内明军。
亲眼目睹军堡,皇太极等面色犯难,渐渐意识到碰钉子了。
闻言,阿敏怒气冲冲说:“明狗只会藏在军堡内做缩头乌龟,有本事出来兵对兵,将对将,真刀真枪打一仗。”
皇太极怒极,指着地面遗弃的无头尸,高悬在军堡的八旗健儿首级,突闻阿敏发牢骚,顿时越发怒火中烧,怒斥道:“蛇有蛇道,鼠有鼠路,能打胜仗便是好方法,折损那么多部落健儿,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达尔岱,鳌拜,你们驱赶饥民,亲率本部连同奈曼部,敖汉部,科尔沁部,喀尔喀部进攻,让各部瞧瞧明军军堡的防御。”
达尔岱,鳌拜领命,迅速领兵出击。
他们率军驱赶饥民率先向军堡而去,欲分散迷惑堡内守军注意力,消耗守军弹药,鳌拜,达尔岱亲自指挥各部约两万人,依靠楯车,驮马掩护,好似席卷大地的海浪从四面八方向军堡疾驰逼近。
达尔岱体验过守军火炮的骇人威力,若非皇太极,德格类亲自督战,他绝不想蹚浑水。
故而领兵谨小慎微前行,尚未靠近军堡,便下令兵勇射击开路,力争压制堡内守军。
东侧,鳌拜指挥步骑大开大合,好似狩猎的狼群,借着楯车掩护快步穿梭在饥民中,尝试寻找战机,争取和明军短兵相接。
堡内,两名把总白旺和郭升目睹建奴来袭,白旺拔出刀高喝:“弟兄们,昨日杀的鞑子已够本,今日多杀一人多赚一笔,各哨官把握好战绩,给额狠狠的轰鞑子。”
此战,战斗开始直接进入白热化,因双双投入的人数更多,战况比昨日更激烈,明军依然遵照昨日的战法,炮击,各种炮击,火铳手,弓箭手迅速补射,迅速扩大战果。
建奴兵,达尔岱部保持谨慎,鳌拜部疾冲狂飙,强势突进,两人基本重演昨日济尔哈朗和阿敏打法。
当然,相较于昨日双方亦区别,建奴增加楯车数量,强化对兵勇的掩护。
守军则在被饥民沙袋填满的沟壑内,炮击后寸草不生的地下大做文章,昨夜堡内守军趁着建奴退去,悄悄在沟壑内,地下埋藏海量火油灌。
不论是谨小慎微的达尔岱,还是奋勇冲锋的鳌拜,领兵越过沟壑,前赴后继进攻矮墙时,守军各种炮击,刻意轰炸沟壑和地面。
炸药包爆炸不光炸死炸伤不少建奴兵,更炸出埋藏在各处的火油罐。
顷刻,瓦片瓷片横飞,呼呼啦啦刺向建奴兵身体,其内盛放的火油飞溅在地面,建奴兵勇身上,遭遇爆炸产生的明火。
霎时间,军堡外一两百步范围内化为火海,疾驰冲锋强攻的建奴,全部陷入火海内,但凡身上沾染火油,全部成为柴火。
借着清晨微微的清风,火势好似饥饿的野兽,吞噬火海内建奴兵。
顿时,惨叫声,哀嚎声,痛哭声,连同呼呼的火焰声响彻荒野,火海内,满是建奴打滚,乱跑的影子。
关键堡内因增加郭升带来千人,虽然建奴攻势凶悍,箭矢如梭,射伤,射杀不少守军,堡内守军依然岿然不动,死守矮墙,发起凶狠的反击。
此时,后面观战的皇太极,德格类,岳讬等将领,瞧见明军攻势凌厉,反击凶狠,遇到数倍于己的八旗儿郎,非但没有半点怯战,反而越打士气越高涨。
顿时,所有人彻底明白,为何劳萨会身受重伤,为何阿敏,济尔哈朗战败。
这种地毯式恐怖的炮火覆盖,八旗儿郎靠着肉身之躯还有冲锋的勇气,已经是表现不俗,确实很难取得好处。
尤其是八旗兵靠近矮墙时,守军发射的炮弹爆炸,顷刻间让八旗兵人马俱碎,确实能炸出片白地。
只是,现在火油燃烧白地变成火海。
阿敏听着耳旁传来此起彼伏的爆炸声,整个人心有余悸,恨不得马上离开战场。
歪头瞥向皇太极,发现皇太极半眯眼眸静静观战。
前方,达尔岱,鳌拜驱赶饥民,率领八旗健儿,八旗蒙古兵,依然冒着冒火轰击,穿过火海,拉弓搭建射击,尝试打击堡内守军。
结果,所有努力得不偿失,明军依靠火炮,鸟铳,火油,简直以一敌百,八旗健儿貌似冲锋徒增伤亡。
阿敏气急败坏,皇太极这种打法分明是卖爷田心不痛,喝道:“皇太极,你还不速速撤兵,你要葬送我镶蓝旗吗?”
皇太极面色大怒,狠狠瞪了眼阿敏。
明军,今非昔比。
固有的战法,难以撼动对方。
不过,他没有迅速鸣金收兵,而是刻意关注明军火铳,火炮换弹的间隙,希望有所收获。
争取以此为契机,寻找合适战机。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