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阳。
皇宫。
八旗内部,与明廷类似,亦在商讨未来一年的部署。
去年冬,皇太极率兵袭击察哈尔部留守兵勇,掠夺不少牛羊马匹和人口,怎奈辽东战场各处遭遇明军袭击损失惨重。
本欲缓和内部经济危机,奈何掠夺缴获收效甚微。
年前,派遣德格类率领使团出使明廷,试图搭救希福,马福塔,德格类恃宠而骄,无功而返。
皇太极本欲依靠两件事儿恢复声望,却双双未能达到预期。
故而,议事开始皇太极即遭遇阿敏,阿济格,莽古尔泰发难,纵然代善从中斡旋,言语间亦对他有几分不满。
皇太极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冷眸锁定德格类怒声质问:“德格类,派你你出使大明,是搭救希福,谭泰,马福塔等人,而非让你前去大明耀武扬威,既然有机会营救,为何非要面见明廷皇帝?”
同为使团,钱谦益率大明使团抵达沈阳,即由贝勒代善接见,钱谦益能接受,为何德格类前往大明不能接受内阁官吏接见呢。
他将德格类视为亲信之一,对其出使明廷寄予厚望,德格类却让他大失所望,连同西征察哈尔部遭遇明军袭扰,近期八旗内对他指责颇多。
德格类面色委屈,他又不傻,真的不知孰轻孰重吗?
“大汗,非臣弟胡作非为,辜负大汗信任,实乃入冬后,有段时间明廷皇帝在京城销声匿迹,有消息传出明廷皇帝悄悄奔赴辽东,臣弟害怕明廷皇帝在辽东有所作为,为试探消息真伪,故而才执意要求面见明廷皇帝,事实证明明廷皇帝那段时间的确不在京城,临近大明年关才回京。”
闻言,皇太极愤怒表情微微缓解:“你确定?”
德格类不敢撒谎,斩钉截铁说:“臣弟确定!”
皇太极起身来回踱步,思索片刻询问:“可打听出明廷皇帝前往何处?”
年前斥候传回消息,明廷皇帝出现在大同城,亲自犒赏三军,和草原各部祭天,歃血为盟。
其后,明廷皇帝销声匿迹。
本来八旗内丝毫不担心明廷皇帝动向,然而,有段时间辽东诸将兴致高涨,斗志昂扬,隔三差五挑衅八旗。
不久,斥候传回消息,明廷重赏辽东建功的将领,有将领封侯,封伯,获得大量钱财赏赐。
明廷皇帝能去大同,保不齐会来辽东,若对方真出现在辽东战场,那么,恐怕绝非单纯赏赐诸将这般简单。
顷刻,德格类神情苦涩,颇为无奈说:“臣弟同岳托等入山海关,即遭遇沿途军队护送,名为护送实为限制,抵达明廷京城,又遭遇锦衣卫昼夜监视,难以确认对方前往何处。
不过,年关前大明西北中原诸王进京,臣弟自明廷归来前,旅顺总兵黄龙离开辽东战场,动身返回京城。
沿途臣弟派人打听,有说明廷皇帝前往大明西部,有说对方悄悄来辽东战场。”
呵...
说来说去,依然不确定明廷皇帝去向。
皇太极神色依然冷酷,怒语说:“德格类办事不利,罚半年俸禄,两个牛录。”
言罢,皇太极不再搭理德格类,神色凝重望向各贝勒和将领,神色凝重说:“明廷皇帝身体康健以来,紧抓军事经济和政治,所作所为让人越发捉摸不透。去年冬,明廷边军击败察哈尔部,部分兵勇冒着严寒驻扎在草原,这些地方从前隶属明廷大宁都司,是朵颜三卫生活地方。今明廷重新占领这片区域,招降朵颜三部,必然重新筑城,兴建卫所,万一事成直接威胁广宁。”
“同时,八旗内越来越接触不到明廷核心情报,去年冬,若明廷皇帝冒险奔赴辽东,赏赐三军将士。今年,明廷在辽东,大宁都司两地势必有所动作。”
此言出,宫殿内声音嘈杂,诸贝勒将领议论纷纷,莽古尔泰不客气说:“大汗,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你继承汗位以来做事越发谨小慎微,要我说该趁着明军尚未诸城,直接派骑兵杀过去,杀他个天昏地暗,届时,明军如何筑城,构建卫所。”
阿济格出言附和,不屑的说:“大汗,去年冬,毛文龙部登陆袭击,沿海边防损失惨重,此等血海深仇,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当趁着明军立足未稳领兵杀过去,这月余来汗王前怕狼后怕虎,这种谨小慎微的性格焉能带领八旗崛起。”
此时,阿敏言语更直接,不客气的说:“大汗,若你不能胜任汗位,带领八旗发展壮大,我看不如举行议政王大臣会议,重新选择能胜任的人选担任汗王。”
啊!
好端端的。
怎么快进到举行议政王大臣会议,重新选择能胜任的人选担任汗王?
顷刻,众多贝勒,将领目光来回在皇太极,阿敏身上扫来扫去。
此事处理不当,八旗内部分裂。
啪。
皇太极拍案而起,怒斥说:“今日,召集大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