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行川拿来医药箱,蹲在陈清念面前,把她的脚抬起放在自己的膝上。
“疼的话就掐我。”
陈清念的手搭在他的肩上,身子微微前倾,确实很疼,但她舍不得掐姜行川。
“姜先生。”
“嗯?”
他低着头,衣服湿淋淋的,还没来得及换下来,半透明的布料紧紧贴身上,散发着难以言说的诱惑,陈清念盯着他锁骨间的痣,脑子一阵一阵犯浑。
“你脖子上的牙印有点淡了。”
姜行川用棉签沾了红药水,尽量把动作放的很轻,他小心翼翼地涂上药水,然后低着头轻轻吹一吹。
他的声音很温柔,完全惯着陈清念:“等会儿给你咬。”
原来一向自恃清高的人小姜爷纡尊降贵是这幅模样。
庄园经理听前台说小姜爷刚刚来要了一次医药箱,立马慌慌张张地赶了过来。
要知道姜行川这位祖宗可千万不能在他们庄园出任何差错,否则姜老夫人责怪起来,这果子他们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关心则乱,进门前竟然忘了敲门,打眼就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只见平日高高在上的小姜爷,此刻正半蹲着身子,将那位陈小姐的脚小心搁在自己腿上,那姿态,那动作,甚至认真地有些虔诚。
原来受伤的不是小姜爷,是那位陈小姐啊。
陈清念裹着毯子,老老实实坐着,像一颗白花花的小蘑菇。
小蘑菇转过脑袋,目光清澈地看向目瞪口呆的经理。
经理惶恐地缩了缩脖子,不知道眼下这一幕,他是不是该回避。
“姜先生,有人找你。”
经理心中咯噔一下。
姜行川小心翼翼地把纱布最后一圈缠完,才不紧不慢地抬起了头,望向站在门口的人。
声音冷冰冰的,“有事?”
经理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小姜爷,我听说有人受伤了,所以特地来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
姜行川用小毯子盖住陈清念露在外面的脚踝和小腿。
护得紧呢。
小姜爷依旧蹲在地上,语气不容置疑:“你改天找人把温泉池的内壁都换成软垫。”
什么?
经理瞪大了眼。
“小姜爷,温泉池的内壁都是贴瓷砖的,这样便于清理……”
“我出钱,你找最好的材料把瓷砖都换掉,能做到吗?”
小姜爷出钱啊,那必然能。
“好的好的,小姜爷,我过几天就找人来重新装修一下,一定找最好的软材料把这池子里里外外都换一遍。”
“今晚就开始。”
经理不敢怠慢,连连点头,“好的好的,都听您的安排。”
他正想再问小姜爷还有没有别的安排,只见小姜爷已经收回了目光,重新转向陈清念。
那声音,那表情一秒温柔:“我抱你回去。”
跟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经理狠狠被喂了一嘴狗粮,识趣地退下了。
刚一出门,他就掏出了手机,“喂,森哥,陈小姐的脚受伤了,好像不怎么严重,但是小姜爷亲自包扎的,小姜爷看起很担心。”
三分钟后,陈森蹲在庄园的后墙跟,拨通了他上线的电话。
特工陈森再次上线。
“陈小姐的脚受了很严重的伤,差点把小姜爷吓死,小姜爷亲自包扎的,听说当时他整个人手都是抖的,差点哭出来。”
陈森抱着手机长叹一声,“我们小姜爷,他真的超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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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的案子已经有进展了,今天晚上我们到局子里开个会,拟定一个新的抓捕计划。”
“好,剩下的事情我们回头聊。”
客厅里,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抱着衣服猫着腰往外走。
真是喝酒误事。
如果再给何苗一次机会,她绝对不会喝那么多酒!
她现在身上只穿着一件过于宽大的t恤,堪堪盖住大腿,鞋也不知道脱到哪儿去了,只能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只要她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这里,就可以避免一场尴尬。
何苗猫着腰挪到玄关,手刚搭在门把上,怀里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陈清念三个字从屏幕上跳了出来。
“祖宗!有什么大事要现在打电话啊!”何苗手忙脚乱地按断电话。
然后慌里慌张地抬头,抬眼就发现身后站得笔直的楚荆开。
“你准备穿成这样出门?”
他指了指何苗身上宽大的黑色t恤,那是他的。
何苗局促地站在原地,白花花的两只脚丫子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我的衣服……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