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月光在这一刻显得格外的皎洁,月牙泛白带着一丝微弱的光像是在诉说它的哀求。展颜伏在季冬阳的床边睡着了,从知道季冬阳出了车祸到现在不眠不休的守在医院里,尽管医院里的消毒药水是那样的刺鼻。她睡着的样子就如婴儿般恬静,那一双十指玉纤纤,不是风流物不拈。季冬阳的眼球有规律的转动着,只是他不忍吵醒展颜不想打破这份属于二人独有的安静时光。大概很久都没有这样过了吧,之前每次见面除了争吵还有什么呢?所以后来的季冬阳就开始躲着展颜,也逃避自己那颗千疮百孔的心。手心里传来的酥麻感使他想要抽离开来,只是为了展颜并没有如此。病房里的灯还在亮着,夜渐渐深了。他微微的侧过身去腹部的两根引流管牵扯住他的伤口,让他没来由的□□了一声。季冬阳用手捂住自己的小腹,很长的一道伤口。他却并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还痛着,用手怜爱的抚摸着展颜的面颊,她的脸又瘦了,眼眶下有深深浅浅的黑眼圈。季冬阳无比的心痛这样的展颜。展颜被惊醒了睡得迷迷糊糊,她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他们的眼神四目相对,没有言语,只是望着彼此。季冬阳的样子和展颜眼里的清澈重叠,渐渐的融为一体。展颜反握住季冬阳的手,想要感觉他手心里的温度,她的目光带着深深的眷恋,真好是记忆里的季冬阳,他终于又回到了自己的身边。天知道展颜等待这一刻等了多久。她的手放在季冬阳的伤口上,那道伤疤在余光下显得如此的狰狞。展颜的眼里蓄满了眼泪,她很难过因为季冬阳受到伤害。季冬阳回握住展颜的手,紧紧地揽住她那瘦弱的身躯,谁都不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这双手让展颜觉得安心,十年复一日的牵着她,不管走到哪里都带着她,给她最优渥的环境,即使在最困难的时候都不舍得让她吃一点点的苦,他们之间的位置虽然有些错位,但是也和爱情有关。季冬阳看着月光沉思着,在生死关头他也曾退却过,但更多的是放不下展颜,他是爱着她的,只是越不过道德的底线而已。
展颜靠在季冬阳的胸膛里,感觉到了他心中的波涛汹涌。,一时间展颜的心里也是五味杂陈。老天终于听到了自己的祷告,把季冬阳送还到了她的身边,现在他也承认了自己的内心,拥抱着自己那么还有什么好求的呢?想到这展颜不禁加深了这个拥抱。这个不被世俗认可的拥抱,眼底的泪随着心底的情绪迸发出来,一发不可收拾。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季冬阳极尽温柔的擦拭掉展颜眼里的泪。颜颜,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你这阵子瘦了好多。他的声音在黑夜里带有一丝磁性,眼底的温柔久久的都未散去。传说有一种鸟生长在天堂里,人们管它叫做天堂鸟,不知道在死后下地狱是不是也可以看见。冬阳,你知道天堂鸟吗?他们说那种鸟生长在天堂里,你说等我死了是不是可以看见。季冬阳抚摸着她的秀发,真是个傻丫头,颜颜你要健康的活着 ,答应我别再说傻话了。经历了生死展颜和季冬阳之间都有所改变,而展颜的成长是季冬阳拿死亡换来的,这个代价太沉重了,对于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来说太过残酷。季冬阳的身体还是很虚弱轻闭上眼睛,陷入了熟睡中。有节律性的呼吸声穿过展颜的耳膜中,她起身离开季冬阳的怀抱,为他掖好被子,手抚上季冬阳的伤口上轻轻的按摩着力度很小但又刚刚好。她望着季冬阳的睡颜,心里一片祥和。原来这就是幸福的宁静感。
时钟指向两点半,值班护士拿着病历走了进来,观察仪器上的生命体征,一切趋于平稳。引流液的量也正常,作好记录换了药交代展颜有事随时呼叫就离开了病房,展颜点头应下。护士走后没有多久,刘子娟拿着吃的推门走进了病房。她慢慢的走向展颜,将手里的吃食递了过去,展颜却并不急着接过来,她的手悬在半空中着实有些尴尬,却并不介意,这是她的女儿,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儿,她还是懦弱的,不敢与展颜相认。因为在这个位置上她缺席了十八年,而刘子娟恨自己的缺席。她的眼眸带着嗜血的红色,望着熟睡中的季冬阳,她是第一次痛恨着他,痛恨着一起长大无话不说的朋友,季冬阳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无耻的享受着展颜对他的爱慕,纵容着她的畸形,他真的该死。
她的思绪万千,犹记得刚进监狱的时候,季冬阳来探监她说要他把展颜当作女儿看待的,如果自己没有锒铛入狱,展颜不会没有人照顾,也不会成就了今日的季冬阳和展颜。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自己的贪欲才会害苦了展颜,那么现在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苛责季冬阳呢?
刘子娟的眼眶微微红了些许,心中哀泣万分。可是她不敢哭,怕会惹得展颜的愈发疏离。这是她不愿意看见的,如果可以刘子娟只想一辈子陪在展颜的身边,哪怕是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也好,毕竟自己坐过牢。有一个坐过牢的母亲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展颜背对着刘子娟,并不知道她心中的复杂愁绪。在月光的洗礼中就连她的背影也带着深深的疏离感,这种认知让刘子娟无比的混沌和心碎。床边的展颜紧紧地握住季冬阳的手心,此刻的展颜和季季冬阳像要融进一体似的。王琪走了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展颜紧握住季冬阳的手她的动作刺痛了王琪的眼,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