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差连连挥手拒接她的银钱,“金娘子,沈军爷给过了,我先走了,赶着黑前送最后一家呢!”言罢未等金淑芬说话,便转身牵马出了小丰村。
金淑芬无奈将门锁上,向厨房走去,“清月,星乔她回信了!”
“快与我说说星乔说了什么?”她不识字,幸而星乔和清月识得,不必像她如此做个睁眼瞎。
清月快速浏览完,悬着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这次逾期好几日才回信,她都快以为人没了,半夜总是被噩梦惊醒。
看见金淑芬那急切的模样,她挑了至关重要的来说,“她说她一切安好,前些日子打了胜仗,故而未能及时将信送回,她还升任到营长之位,让我们不用担心她。”
金淑芬听完后双手合十做着祈祷,口中呢喃,“阿弥陀佛,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那有提到何时回来吗?”自从两年前北狄大肆来犯边境,星乔便一去未曾回来,但也只有常常打仗才如此,想到此更是担心。
清月摇摇头,失落地垂下头。
见状金淑芬叹气,“北阳离这里不足百里,总会回来的,她平安无事便好。后日正是十五,清月与我一同去法禅寺里还愿,然后多烧点香,求菩萨保佑星乔平平安安。”
“好……”
宁和七年·九月十四日,北境·北阳卫军营。
一大早,沈星乔便来到操练场上训练,自从做上营长后许多事不必她事事躬亲,她有了更多的训练时间,想要练习的内容也更为自由。
罗国安和陈由二人按照她的方法操练队伍,虽见效暂未可知,但营中两百人的纪律性和积极性确实有所提高,众人对她的命令也无有不从。
正当她放下长弓准备练枪时,褚良的亲卫李瑭找上了她,“沈营长,将军有请!”
沈星乔有些疑惑,自己一个小小营长,褚良为她亲颁任命书已然青睐,现在更不会无缘无故找自己,便向他微微一礼,“劳驾李亲卫带路。”
跟着李瑭到主将大帐时,帐内褚良和副将白云启俱在,余下两人身着甲胄,或身高体壮,或气势凛凛,是赵成和夏甫两位参将。
除了她这个小小的营长,余下几人就算是她旁边李瑭也是五品以上官身,算是北阳卫军营最有权力的几人了。
除褚良这个总兵以外,其余人皆好奇打量沈兴桥这个少年营长,袭射哈木颜那一箭虽未曾见过,但也在军中人口里听过,甚至褚良也赞赏有加,这个少年日后了不得啊!
李瑭恭敬行礼,“将军,沈兴桥营长到了。”与此同时,一道声音也随之响起,“将军,李长浩千总到了。”
闻言,沈星乔微微侧身看了过去,是一个与她年龄相仿的少年。那人似乎有所感应,向她看过来并点了点头,她轻轻颔首算是回礼。旋即两人向褚良等人行了军礼。
“既已来齐,诸位请坐。废话不多说,本将得到大将军飞鸽密报,北狄大汗病入膏肓,王庭陷入三子夺位之争,哈木颜乃北狄二王子拥趸,他必定会率兵回返大漠坐镇,但我们也不能让他们走得如此轻松。”说完他神秘一笑。
众人闻言疑惑不解,只听褚良解释道,“据斥候来报,哈木颜部军心躁动,巡防不密,想来拔营回返之期临近,如此一来,入夜便是我军攻袭其部之良机。”
褚良说着站起身来到沙盘旁,几人站起身跟在其后。
褚良指着哈木颜驻地对四人分析道,“哈木颜大营东南方靠近岭山,岭山西北较陡而东南平缓,西北方有一河流,除此以外以平坦之地为多……”
说到这里,沈星乔大概明白褚良喊她来的用意了,果然接下来褚良的军令印证了她的想法。
“白云启、赵成、李长浩、沈兴桥听令!”
“末将在!”四人话语掷地有声。
“沈兴桥,汝领弓箭营全营在岭山西北面藏伏,暗号一下,便点上火箭射向哈木颜大营,制造混乱。”
“赵成、李长浩,你们二人分别带领两百骑兵和两千步兵在其营南方和西方处静待,待混乱迭起,遇敌杀敌,制造声势,扰乱哈木颜部的军心。”
“待赵成、李长浩二人杀出,沈兴桥便带领两百弓手快速下山,届时与赵李二人汇合杀敌!”
三人郑重接过褚良的令牌,“是,末将遵令!”
“白云启,汝领骑兵三百于西北方向设下埋伏,本将领骑兵三百于东北方埋伏,哈木颜率兵北逃时,一同乘势追击,亦是能杀即杀。但要留下北边缺口留哈木颜北退大漠。”
“是,末将遵令!”白云启接过褚良手中令牌。
见众人都得了命令,就连沈兴桥那小小的七品营长也有任务,夏甫不忿又不解问道,“将军,那末将呢?”
褚良转眼望向他,嘴角一勾笑道,“你自然是守城了,我留下一万四千余名将士,以防突变,万事以守城为重,护住一城百姓,接令吧!”
夏